白面书生所言,也算是抛砖引玉了。
林奕凡的心中却忍不住留了个心眼。
白天下早朝的时候,萧成那一肚坏水的老头跑来和自己示好。
这会又冒出几个大臣请他吃饭,谁知道是不是被派来刺探军情的。
自己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为妙。
这就咂吧了下嘴,用手抹了下油花道:
“我没什么想法,先过去再说呗!”
白面书生愕然了。
满座其他大臣也愣住了。
本来还以为敢在朝堂上直言不讳之人,又得皇帝如此器重,必然是有过人之处。
可现在看来……怎么居然是一个胸无点墨的草包?
工部尚书已经坐不住了,看了一眼身侧的白面书生,见他向自己微微颔首,这才敢直接开口劝谏道:
“林御医,今日你当众顶撞左相,以他心胸狭窄的性格,必然锱铢必较。暗中对林御医你下手,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江北一带多是左相的门生故吏,林御医此去赈灾,怕是不大太平。”
“不如与我等联合,也能多出一份自保的筹码来。”
嗯?
果然不是为了请自己吃饭才递的请帖。
林奕凡心中微动,面上却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
道:
“你的意思是左相是坏人,你是好人,让我跟着你这个好人混,你好保护我?”
工部尚书心中猛松一口气,看来这个出身草莽的小子也没那么无可救药!面上有了喜笑颜开的模样,连忙点头道:
“林御医不愧是天纵奇才,一点就透,老夫就是这个意思!”
话毕,工部尚书一脸期待的看向面前的林奕凡,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不曾想,林奕凡左手从口中拽出一根鸡骨头,右手又抓了一只乳鸽,一边往嘴里塞去,一边用含糊不清的语气回应道:
“大人你也知道,林某闲云野鹤一个,实在过不惯受人拘束的日子。再者朝中朋党众多,尚书大人你看不惯左相,可我若是答应了你,那不也成了私结盟羽?食君之禄,当尽忠君之事,我这御医乃皇上亲封,拉帮结派怕是不好。”
“咳咳!小二,再来壶桃花醉,这肉吃多了真噎的慌!”
林奕凡一脸无所谓,工部尚书的脸色却黑了下来。他刚还夸林奕凡聪明呢,怎么这会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眼眸微沉,不甘心的工部尚书再度劝诫道:
“林御医,你怕是不知左相的力量有多大,说是一手遮天都不为过!你独来独往,怕是何时脑袋搬的家
都不知道!没有盟友,在朝堂上更是孤立无援,寸步难行!我劝林御医看清局势,量力而行!”
林奕凡没有理会他,接过一壶酒,拔开瓶塞就往嘴里灌。
清冽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林奕凡只觉得舒爽无比,打了个饱嗝,就着酒意起身嘿嘿一笑道:
“尚书大人说的是,只是林某愚钝,分辨不出你是忠是奸,又效力与谁。更何况林某身后的人乃当朝天子,活着应该还算容易。”
砰!
屡次劝诫皆被驳回,工部尚书就算有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住了,拍案而起,用手指着林奕凡的鼻子痛骂道:
“你不过是个乡野匹夫,一时好运得圣上赏识才有如今身份地位。我叫你加入我们是看的起你,莫要不识好歹!”
林奕凡的眼落在了那只离自己不足一寸的手指上,整个人的眉头都是皱的。
工部尚书见他还不说话,正欲发难,下一秒,自己的食指便被握住,紧接着一阵钻心般的剧痛自指尖传来。
“啊!”
工部尚书痛呼出声,自己的手指,居然被这乡野小子给生生撅断了!
全场人大惊,林奕凡却拿过旁边温酒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冷冷开口道:
“我林某生平不爱惹事,但也不怕
事!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手指我了。”
“没礼貌的东西!这次权当给你个教训,若是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恐怕就没这么好运了!”
“另,多谢诸位大人今日慷慨解囊,林某已吃饱喝足,就不叨扰了,回见!
说完,林奕凡果真起身,潇洒离开了。
众人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所有人的眼眸中都带上了愕然的情绪。
吏部尚书眼底更是闪过一抹狠意,疼痛令他额间渗汗,更令他面上无光!这就忍不住冲着白面书生的方向告状道:
“右相,此子狂妄至极,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不如我们直接参奏陛下,革了他的职,以免徒生祸端!”
吏部尚书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炸开锅道:
“就是!无知小儿,居然敢拒绝我们的主动相邀!他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来帮他的?”
“如此才情,实在难堪大任!”
“依我看,还是早日向皇上谏言,撤了这小子的职位,让他回去看病,以免白送了性命!”
楼上的大人们愤懑至极,都在指责林奕凡朽木不可雕也。
唯有白面书生,也是当朝的右相白嘉运,面色平静道:
“人各有志,既然林御医不愿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