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很精彩的比试，下一场…云澜仙宗姜明月，对阵大日圣宗，石天。”
随着紫薇圣主一声沉喝，众人眼中的震撼方才逐渐散去，目视那一道黑衣身影走下战台，云淡风轻，超脱如仙。
此时的顾长生，丝毫没有理会叶红颜的讨好。
毕竟，从他被驱逐出云澜仙宗的那一刻，就已经看清了这位师尊的真实面目。
在她眼里，所谓的真传弟子，不过是棋子而已。
她在意的，永远都是云澜仙宗的地位，她的声名。
可惜，此时叶红颜做梦也没想到，如今她费尽心机百般讨好的凌天剑子，就是当初那个被她无情抛弃的废物三弟子。
“嗡。”
与此同时，姜明月一步踏出，站于战台之上。
她低头看着那一道渐渐远去的黑衣身影，眼底是一抹浓郁的怨意。
当然，她怨的并非是顾寒杀了厉天行。
在这位二师兄当面说出了姜明月心底的秘密时，她就已经动了杀心。
她只是不理解，顾寒为何会如此看不上她。
“明月少主，我叫石天，来自大日圣宗。”
在她身前，石天躬身一拜，神色和蔼。
“嗡。”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刹，却见姜明月手中，白麟如驹，撕开虚空，出现在了他眉心之处。
“嗯？”
石天脸色大变，哪怕他反应极快，周身灵纹浩荡，却仍旧是被那一柄银光古剑生生洞穿了头颅，鲜骨莹莹。
“扑通。”
天地俱寂！
所有人看着那缓缓倒地，死不瞑目的石天，眼底皆是一抹浓郁的惊悸。
尤其是此时，姜明月那一双冰冷深邃的眼眸，像是一方万古魔渊，竟闪烁着一缕幽黯诡异的光华。
剑魔！
与顾寒身上那一种超脱淡然的剑韵相比，姜明月身上，则是一种真正凛冽的杀机，疯执成魔。
这样的心性，看的齐观都是眼眸微凝，心底暗道一声可惜。
“姜明月！你干什么？！”
人群中，项稷霸怒喝一声，神色狰狞。
可就在姜明月眸光落来的一刹，项稷霸心底竟感觉到了一缕莫名的寒意，整个人如坠冰窖。
“咕噜。”
而他到了嘴边的咒骂，又生生咽了回去，心神欲裂。
太可怕了！
哪怕是他，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眼神，不像人，更像是…黄泉彼岸被镇压了亿万岁月的怨魂。
“轰隆隆。”
一时间，紫薇圣地就传来了阵阵灵威碰撞的声音。
而在姜明月与石天的大战结束后，剩下的八场对决也是同时举行。
虚空万里，一道道符纹、法印垂落，绚烂的光华升腾而起，震荡沧溟。
“玉剑主、诸位老祖…”
大殿之前，叶红颜迈步走来，朝着玉剑棠等人躬身一拜。
“嗯？叶宗主？”
玉剑棠不着痕迹地看了顾长生一眼，眼底隐有一丝复杂。
从顾寒登临剑路巅峰的那一刻，他就隐约猜到了这位剑子的身份。
如今叶红颜处心积虑想要讨好顾寒，实在是…自取其辱。
“玉剑主，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叶红颜苦笑一声，堂堂天机强者，竟表现出一副卑微之态。
“哦？何事？”
“我弟子姜明月，自小沉心剑道，我希望她能追随顾寒剑子，成为剑子的剑侍，也好在剑道一途中有所建树。”
叶红颜深吸了口气，抬头看向顾寒，眼底隐有一丝期待。
在她看来，之前顾寒的拒绝，是因为姜明月并未摆正自己的身份。
什么同进同退、双宿双飞？！
直接当奴，丹奴剑侍，顾寒剑子又怎么会拒绝？
“剑侍？！”
闻言，玉剑棠、李崔等人眸光微凛，再度被叶红颜的心性所震惊。
放眼青州，除了叶红颜，谁会将自己的真传弟子主动送给别人当奴？
“不错！明月丹剑无双，容貌清丽，虽配不上顾寒剑子，但留在身边做个剑侍，应该绰绰有余，剑子觉得如何？”
“叶宗主真是深明大义，为了弟子的剑道上限，不惜将其送给别人为奴，像你这样的好师尊，真是难得。”
顾长生轻轻颔首，此时他并未掩盖声音，顿时吸引了周围不少仙主、圣主的注意。
“嗯？”
叶红颜脸色一滞，神情尴尬，“剑子谬赞，实不相瞒，明月对剑子一见倾心，我也只是帮她诉说心愿而已。”
“一见倾心？像贵宗这样卖徒求荣的传统美德，恕顾某实在不敢苟同，有你这样的师尊，你的这些徒弟，怕也都一个德行，见一个倾心一个吧？”
顾长生神色温和，可说出来的话，却令叶红颜脸色涨红，银牙紧咬。
更远处的地方，姜明月玉手紧握，眼底却是一抹复杂之色。
其实顾寒说的对，她就是贱！
之前她一直劝说自己，是为了报复顾长生才接近顾寒。
可在顾寒当众羞辱她的那一刹，姜明月才发现…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