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狗咬狗
陈锦年跟在后面进去,懒得再与他起争执,只等着天亮后找方站长处置。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钟海峰暴躁的声音怒吼,“又给老子闹什么幺娥子,以为饿死就算完吗!”
陈锦年无语。
这人属狗的吧,怎么逮谁咬谁?
三面的墙,还有铁柱子可以撞,若是真想死用得着绝食?也不动动脑子!
只是不知道沈友良这一番究竟是为了什么?!
“把你的脏手拿开!”
沈友良满脸鄙夷,即便落到这番田地也身姿端正无所畏惧。
“你以为老子想来看你这张叛徒脸,赶紧说,背后还有什么人!说!”
“我沈友良一生忠于人民,不是叛徒!”
“你给老子再说一遍!”钟海峰一把薅住沈友良的衣领,举起了他那钢铁般的拳头。
陈锦年两步上前捏住了他的手腕,语气冰冷,“松开!”
“怎么,你要袒护这个共党分子?还是说,你跟他们有一腿?!”钟海峰满脸愤怒。
“我是不是共党分子自然有站长调查,就不劳钟处长费心了。此人是站长亲自交于我审问的,若是你把他打出个好歹,我担了责任,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面对四
个对着他的枪口,陈锦年毫不示弱的与钟海峰对视,手中的力道还加重了两分。
“钟处长,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钟海峰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陡然松手。
他万万没想到陈锦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你!你……好,那你来审,看你能审出个什么花来!”
有钟海峰这个搅屎棍在,他还审什么审?
陈锦年将地上的饭菜踢到一边,冷声呵斥,“老实吃饭,别耍花招!”
等两人走了,沈友良呵呵冷笑,“我是得吃饭,活着才能看你们狗咬狗!”
“嘀咕什么呢!吃饭!”
先前的士兵扔进去两个黑面窝窝头。
回到寝室,陈锦年有些焦虑。
最后沈友良轻轻摇头是什么意思,猜出他的身份了?还是在向他传递什么信息?
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萧老头就来敲门,说站长找他。
知道这个糟老头子不安好心,陈锦年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穿好衣服径直走了。
可来往的人总是背着他窃窃私语。
“别真是共党分子吧?”
“无风不起浪,听闻他昨晚还护着那个姓沈的了。”
“……”
陈锦年真是气笑了。
“陈处长哎,肯定是钟海峰干的呢,
您来就打了他的人,还抢了他的肉,肯定跟你不对付哇。”萧老头在旁边添油加醋。
陈锦年都懒得多看他一眼,只道了一句“人蠢就少说话”。
这萧老头不仅是蠢,心还坏!
那花花肠子都快刻到脸上去了,当谁傻子看不出来呢!
等到了站长办公室。
“锦年来了,来来来,这是戴孟,以后就是你的副官了。”
“小戴,这位就是总务处的陈处长,你们都是戴老板的人,要互相体谅扶持啊。”
方新南笑着给两人介绍。
体谅扶持?姓戴?
陈锦年大致也猜到此人的身份了,应该与戴老板有亲缘关系。至于是来帮助他还是监视他的,这可就不一定了。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笑得人畜无害,两颊上还有深深的酒窝。
除了麦色的皮肤,倒还真不像是个军人,更像是个没有体会过人间阴暗疾苦的富家大少爷。
说来陈锦年的猜测还真没错,戴孟是戴笠的远房侄儿,父母都是富商,刚从国留学归来,一手狙击枪连戴笠手下的神枪手都要逊色两分。
陈锦年知道副官是必要的配置,还担心给他安排个心思缜密的人在身边,到时候很多事情就不好做了。
如今看到这个小伙子,说实话,陈锦年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即便他百分百忠诚于戴笠,只要自己注意些,不在他面前露出马脚就是了。
不过,有句话说,人不可貌相。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陈处长好,您可以叫我小孟。”
陈锦年上前握手,“以后就劳烦了。”
等两人互相认识后,方新南才说起正事。
“听闻昨晚牢房那边又闹了?”
“嗯,沈友良闹绝食,过去看了,没什么事。不过钟处长来得也太快了,还要动手,我说人是您交给我的,出了事我得找他麻烦,这才罢休。”
陈锦年也没瞒着,能够借力打力的情况下,他才不愿出手呢。
“好,我知道了,以后不让他再去就是。”方新南道。
陈锦年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门口,定然是那萧老头在扒门缝呢!
“还有一件事,刚才过来的时候在路上听到不少闲话,说我是共党的人,还说我昨夜包庇护着那个沈友良。”
“站长,我就奇怪了,昨晚的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这天刚亮就传开了,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方新南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严肃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