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菱儿是想告诉陈锦年她尚未失身,且后宅有大夫人为她做主,不必担心。既然已经入了共党,领了任务,她就绝对没有中途退缩的想法,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给他添乱。
两人多年情分,自然听得懂对方话中的意思。
已经有人敲门了,陈锦年使劲握了一把她的手,起身从后窗离开。
“珍儿?风夫人,请问我家内子情况好些了吗,我能不能进来?”
薛菱儿连伤怀的时间都没有,轻擦了一下眼睛,赶紧回答,“尊夫人有些发热,刚吃了药睡下,且我是女眷,您恐怕不太方便进来。”
的确不方便,因为床上的女人被打了足量的麻醉剂,不到半个小时绝对醒不来。若此时他闯进来,这些个人精绝对会发现猫腻!
“那……那就劳烦风夫人多费心了,我一会儿再来看她。”
听到渐渐离去的脚步,薛菱儿才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
薛菱儿还能有时间整理情绪,但陈锦年没有。
见他出来,吴汉成暧昧的笑着,眼神轻佻的问:“怎么样,高兴坏了吧?”
“她没同意……”
“我就说嘛,那个老男人怎么比得上你……什么?你刚说
什么?她没答应?!”吴汉成自顾自的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嗯!她说好女不侍二夫。”陈锦年尽量调节面部表情,让人看起来很落寞。
“都什么年代了,还拿那一套封建思想来说事!你要真喜欢,哥给你抢过来就是,一个破鞋臭娘们儿,给脸不要脸,她还想翻天不成!”
陈锦年拳头紧握,死死忍住才没揍他脸上去。
方新南也注意到了他的怒火和隐忍,但也只以为是被女人拒绝后的不甘心,倒是也没多想。只觉得今天这事儿办得不漂亮,对吴汉成多少有些埋怨。
“算了,我也不是喜欢,就是看在雪儿的份上想着多照顾两分。既然她有自己的意愿,我也不勉强,以后多关注些别被人欺负就成。吴哥,我想她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吴汉成恨铁不成钢,但也没办法,他是想拉拢人,可不是拉仇恨!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走,我带你认识新人去,天涯何处无芳草……”
陈锦年说这些话也是铺路,以后能有更多机会与薛菱儿互递消息且不引起保密局的怀疑。
……
察觉到同志们已经蠢
蠢欲动,陈锦年好不容易才从一堆男男女女中脱身,想要找个机会与他们搭上话,可一直被陈坡死死的盯着。
时间拖得越久,同志们就越是危险,此时的陈锦年已经给陈坡安排了不下十种死法。无论这人背后的大树是吴汉成也好,方新南也罢,或者别的什么人都无所谓,这么碍事的人必须死!
但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陈锦年半捂着嘴往茅厕去,假装有些晕眩走错了一条岔道。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一名服务生,以及他袖中偶尔露出的一抹寒光。
“陈兄弟,你怎么在这儿?”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陈锦年皱眉,那服务生也装作若无其事的端着餐盘从他们身边经过。
“王队长,我,嗝,喝有些多让你见笑了。我记得茅厕在这边的……”陈锦年说着还略带迷糊的四下张望。
“上什么茅厕啊,陈处长不会就这点酒量吧,走,咱们喝酒去……”先前被怼了的王队长终于找到了让他出丑的机会,声音里都带着丝激动。
“两位长官,不妨到包间来喝,小子再给你们送点吃的,如何?”一名地下党假扮的服务生冒
险开口。
只要将人骗进去,他们的机会就来了,虽然带的毒药不多,但弄死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有眼色!来,赏你的!”王队长摸出两个银元丢了过去,然后半请半扯的就试图将陈锦年给弄进去。
与此同时,陈坡也才找到机会在吴汉成面前上眼药。
“处座,陈锦年的身份都还没调查清楚,现在又来个舞女,万一他们私下……”
“好了!一天到晚眼睛都落在锦年身上,耽搁了多少正事?!不说是给你留脸面,你那些小心思差不多行了,还是那句话,有疑虑就自己调查,拿出证据,没事别杯弓蛇影!下去吧!”
吴汉成本来应付这些人就够烦的了,还要听向来持重的心腹喋喋不休,实在是没了耐心,说出的话自然带了三分的训斥。
“是!”
陈坡听话退下不再多言,但低垂的眼眸里闪现着幽幽的寒光,早晚有一天会抓到陈锦年的把柄!
……
“陈兄弟,今儿咱们哥俩不醉不归,来,喝!”
王队长将酒一饮而尽,见陈锦年还撑着头没动静,竟然端起酒杯靠近,准备往他嘴里灌。
旁边的服务生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眼睛
死死的盯着那个杯子,只要陈锦年喝下,这次的任务就完成了!
“王队长,你这是干嘛呢?!”
刘胖子进门就看到陈锦年差点被灌酒的一幕,两个大步进去将陈锦年护在了身后。
“刘哥误会,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