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年站在台边,一直暗中注意着所有人的神情,梁美玉那阴毒的眼神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今日杜先生不过是作为父亲,给欺负他女儿的人一个警告而已,没想到梁美玉会如此恨不得置人于死地。
既然如此,那便留她不得了!
想到这儿,陈锦年微微垂下了眼睑,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在除去吴汉成的同时能一并将这个女人也弄死!
可这样一来,难免动静就大了些,露出的马脚也会更多,看来得好好合计一番了。
杜先生讲了话,等所有人都送上了祝福,他这才笑呵呵的一手牵着一个女儿下台。
“你妹妹身体不好,先带她上去休息。”
杜先生交代了大女儿,这才叫来陈锦年,一起招呼着大家用饭。
席间还算安定,即便是敬酒的时候对方新南那两桌刻意板着张黑脸,到底面上也没闹得太过于不愉快。
眼看着宴会接近尾声,陈锦年也微微松了一口气,想着一会儿再将这些个“大佛”都一一送走就好了。
没想到这时候竟然出了事。
本来查尔斯子爵带着人都在打招呼准备离场了,结果方新南这两桌竟然闹出了动静。
先是一
个处长喝多了马尿,抱怨酒水不好,哼哼唧唧的。
陈锦年都让刘胖子赶紧去安抚了,却没想到梁美玉“不小心”划到了手,哎呀声喊得几乎全场都听见。然后还“不小心”把鲜血滴在了那人的酒杯里,这下不得了了!
首先,不论是举办认亲宴也好,婚礼也好,终归是喜事,你让人家喜宴见血本来就晦气。即便出了意外,一般都是想办法的掩藏着,闹出声儿的还是头一遭,这不是给主家添堵吗?
而且,这个处长本来就因为妻子偷人被嘲笑,古代滴血认亲才把血滴杯子里,这不骂人家乌龟王八么?
再有了,大家都知道薛菱儿是杜先生的义女,这不骂人家血脉不分,活该喜当爹么?
不论梁美玉真实目的是什么,总之,那处长一下子掀翻了桌子,大吼了一声“梁美玉,你找死”,然后就扑了过来。
好不容易将两人拉开,梁美玉还委委屈屈的扯住陈锦年的袖子,嘴里一个劲儿的道:“我不是故意,可别让菱儿妹妹误会……”
“误会什么?难道你不是故意要搅乱宴会?不是故意要讽刺菱儿并非亲生?不是故意拉住我的袖子让人浮想联翩?
不是故意安排那个记者偷拍乱写?!”
“梁美玉,你真让人恶心!”
陈锦年一把将人甩在地上,还狠狠的踹了她一脚。
“砰!”
一声枪响,所有人震了一下,目光齐齐看向声音的方向。
只见杜先生站在台上,手中的枪对着楼顶,还在微微的冒着烟雾,显然刚才的枪声的确出自他手。
“方新南站长,你就站在那里任凭手下的人闹吗?”杜先生很生气,但也知道兹事体大,就算要动手那也得暗地里来,现在不是好时机。
他这么一出,只是想再给方新南一个解释弥补的机会,别让双方的面子过于难看。
可惜,对方不领情。
方新南往台边走了两步,扯着笑勉强道:“都是毛头小子,多喝了两杯马尿就有些找不着北了。宴会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先告辞。”
见他避重就轻,闯了祸就想跑,这可真的惹怒了杜先生。
“方新南,当初那件事老子还没忘呢,都是看在戴老板的份上没对你动手,现在人没了,自然情分也没了!如果不想两败俱伤的话,那就麻烦管好自己的人,做事收敛一点!”
“还有梁美玉,你是个什么货色老子清楚得
很,你一翘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想干啥!今日喜宴不宜杀生,暂且放你一条性命,以后出门注意点。还有,杜菱儿是我女儿,陈锦年是我的女婿,你要是再敢胡乱惦记,再敢碰他们一根汗毛,我青帮定与你不死不休!”
方新南气得握拳发抖,“杜帮主,我们来是给你贺喜的,即便有什么不愉快也用不着放这样的狠话吧?”
梁美玉趴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向宴会的其他人求助,嘴里哀凄道:“我是喜欢陈锦年,我不要脸,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喜欢一个人没错,但你三番四次暗杀我妻儿,导致我妻子小产,你以为没有过硬的证据旁人就是傻子吗?!”陈锦年忍不住又踹了她一脚。
出了那样的事,明知道主家不待见,稍微有点脸面的人都该避讳些。哪知道她不仅来了,还故意闹出这么多的事,别说是知道点苗头的人,就算纯路人这时候看梁美玉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杜先生也被她的无耻给恶心到了,一摔喇叭吼道:“从现在开始,除了陈锦年和刘栋,你们保密局以后最后别进入我青帮的底盘,不然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方新南!你们真让老子恶心!滚!”
随着杜先生的吼声在大厅里激荡,方新南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一脚踹翻了两根凳子,冲同行的人吼道:“愣着做什么,人家叫咱们滚呢!”
陈锦年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夹在两座山之间的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