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年有些心烦的叹口气,“先帮着他们擦屁股吧,回头你备份重礼,明日咱们去趟死者家中。”
“不是说要他们道歉吗?咱们若是先去,会不会……”戴孟不着痕迹的捏了下前日脱臼才被弄好的小拇指,想着那些群众的疯狂,就怕自家头儿再被他们为难。
陈锦年勾唇露出一抹笑,“就是要群众们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咱们身上再挂点彩,这样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有咱们的艰辛,不是吗?”
“那要不我找点人……”
陈锦年摆手,“不必,动作多了难免露马脚。你先去备东西吧,我得想点事情。”
两人是关着门,而且交谈的声音很小,甚至在说机密之事时还是写在纸上的。
就在戴孟要走的时候,突然看到陈锦年给他使眼色。
这时,他也看到了门口有明暗的光线闪过。
戴孟的脚步往旁边挪了挪,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然后一把拉开了门。
“哎哟我的膝盖骨哇……”
看着摔得跟王八似的人,陈锦年脸上都是冷笑,“萧副处长,您这是做什么呢?”
萧副处长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堆着憨傻的笑容,“陈处
长啊,呵呵呵,这不有份文件请您签字哇,看门关着我就没好意思进来呢……”
“有事不知道敲门,趴门缝下鬼鬼祟祟?!”陈锦年的脸色依旧板着。
“呵呵呵,这不是想着帮陈处长您分忧哇。”
陈锦年深吸一口气,听着他口音里的“哇,呢”,就像是小时候家门外池塘里叫一晚上,烦得人根本睡不着觉的青蛙!
“文件拿来!”懒得多说,陈锦年直接朝他伸出了手。
等仔细看完签上字,陈锦年摆摆手,“没事的话就出去吧。”
萧副处长也不多留,笑呵呵的走了。
要不是他又老又瘦跟扒了皮的干柴火似的,光看他那笑都会被误认为是弥勒佛。
“这老头哪儿冒出来的?”
一句话将陈锦年惊醒。
是啊,都大半年没见着了,跟贴了什么隐身符似的,让他都忘了总务处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去打探一下,他最近都在干嘛呢?还要,叫李干事过来,外面守卫的人呢,怎么安排的?!”陈锦年越说眉头皱得越深。
一直以来他都误认为自己因为空降的原因,身边没有得力的心腹,下面的人不亲近
是自然的。只要不耽误他做事就行,其他不用太苛刻。
但这么一瞬间,陈锦年才惊然发觉,他还是太大意了!
总告诫自己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不要掉以轻心,可人家能把守卫都赶走,偷听都到门口了,这说明什么?
光是想想,陈锦年都惊觉一后背的冷汗。
显然戴孟也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安抚的看了自家头儿一眼,然后和往常一样哼着小调出了门。
在拐角处一把薅住了躲懒的守卫,一块巧克力糖塞了过去,“哥们,又躲清闲呢,还有一人儿呢?”
这个守卫是戴孟看他被人排挤欺负,想着反正自己这边没几个得用的,就把他从小兵调来守门了。
守卫对戴孟还是很感激的,咬着巧克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萧副处长让咱躲远些的,副官……”
守卫的声音压低了两分,在戴孟耳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萧副处长明明笑着,可我就是觉得害怕,像是要将我扒了皮似的!”
戴孟装作不相信,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胡说什么呢,他又不是妖怪,还能吃了你?”
见他不肯信,守卫有些着急,可要说什么的时候却
远远看到萧副处长在走廊的尽头看着他。
戴孟也看见了,与此同时,那个本该守在门右的士兵也在他的身边。
“回去守着,不该说的别说,当心小命!”
守卫点点头,心中惧怕,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飞快跑到了门口站着。
戴孟又假装无事发生,依旧哼着小曲乐淘淘的下楼梯。可等他坐上车的一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看来这个萧副处长不太老实啊!
不过这老头做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急于一时,戴孟还赶着去买慰问品和丧葬物品呢。
可就是这么一错眼的工夫,等他回来时发现自家头儿的脸色不对,一问才知,两个小时前与他说话的那个守卫已经死了。头颅被挂在茅厕的悬梁上,还把一小兵吓得昏厥了过去。
在着一瞬间,戴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后悔与愧疚一波一波的袭上心头。
如果当初没把他调来守门,如果先前多问两句,如果不那么掉以轻心,哪怕走前跟头儿说一句……
可是人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如果?!
知道他心中的愧疚,陈锦年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找到线索,不能让他白
死,明白吗?”
戴孟紧紧的抿着唇,强忍着眼底的泪水点了点头。
“掉以轻心的不止你一个,往后咱们还得更谨慎才是!”陈锦年又道。
总务处的守卫“平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