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的意思他明白,无非就是利用两派的不和来达到目的。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有这么想过,可现在局势不明,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可能爆发大规模的学生运动。
警察部再怎么不济,再怎么自私,那好歹也是军备力量,一旦出事多少也能用得上他们,若是这时候两个派系闹起来可就顾不得外面了。
刘胖子忍不住叹了口气,“锦年,有时候我觉得你做事挺狠的,可有时候吧又磨磨唧唧……警察部跟咱们又没关系,能达到目的就行了,我实在不知你为何顾忌那么多?”
陈锦年没有再说,人的心性不一样,自然格局不一样。
刘胖子再怎么中立他也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眼光也就只能看到面前的一亩三分地。对于整个局势他根本就看不穿,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关心!
见他还是不肯改变主意,刘胖子最后叹了口气。
“就依你,先看看再说!”
张部长很生气,直接将那张纸条哗哗哗撕了个粉碎。
“一个小小的总务处处长哪来那么大的脸,让我亲自去见他!”
有个属下也在旁边附和:“咱们警察部向来独立行事,又不是他
保密局的奴才,凭什么让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为了保证那几个学生的安全,陈锦年的措辞已经是相当的谦卑,却没想到张部长会这么生气。不仅自己没有来,就连一个小兵都没打发出来回句话,最后还推推搡搡将戴孟给赶出了门,说的话还相当不客气。
在回来的路上戴孟其实是很着急的,可看到自家头儿躺在床边老神在在的吃着饭,他一肚子的窝囊气和焦虑也散了许多。
“怎么,被赶出来了?没受伤吧?”陈锦年放下碗筷关心的问道。
戴孟摆了摆手,一瘸一拐地坐在了床边,“他们倒是没敢对我做什么,就是说出的话贼难听!”
“说咱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抓捕当街闹事行凶者本就是他们警察部的事,用不着咱们来管。说咱们的手伸得太长,当心哪天被人给砍了……”
陈锦年:……见过嚣张的,却没见过嚣张到这样连脑子都不要的!
就算是不肯来也不肯将人交到保密局,面子工夫好歹得做一下吧,这要让人传出去,他们脸上也有光?
“头儿现在怎么办?那几个学生在里面怕是要吃苦头,就连性命保不保得
住都很难说,你也知道的,那可是群心狠手辣的东西!尤其是那些女学生,我实在是担心……”
陈锦年又何尝不担忧?
对于现在的中国来说,这些有知识有文化的大学生多么重要?哪怕损伤一个,都是国家莫大的损失!
可他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刚才已经让刘胖子回去请示方新南,让他们想办法立刻让警察部移交人员。若是警察部那边不放人,或者这几个学生有了什么损伤,这事情恐怕就压不住了!
“我已经让刘胖子回去想办法了,你先休息一下,咱们等通知。”
戴孟哪里能坐得住?拖着伤腿在病房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天黑之前总算是收到了刘胖子的消息,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是方新南收到了对方的回信之后,竟然亲自过去了,脸色还很不好的样子。
“肯定出事了,肯定是那几个学生出事了!不然方新南那么自私的人不会亲自出动!那几个女学生……”
戴孟这下更着急了,走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军装裤上都已经透出了一片鲜血。
来给陈锦年换药的小护士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了出来,然后一把将戴孟摁
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你在干什么?你这腿还想不想要了,就没见过你这么能折腾的!”
小护士一边说一边卷起了他的裤腿,看着包扎的纱布全部被鲜血染透,她气得手都在哆嗦。
“给我好好在这里坐着不许乱动,听见了没有!”吼完了这一声,小护士急匆匆的跑去拿医药箱。
陈锦年也看着了他的伤口心疼的眯了眯眼睛,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又将头撇开,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空气中淡淡的湿气和隐隐约约轰隆隆的声音,让陈锦年的心更加的揪紧了。
这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兆!
知道陈锦年在关心这件事,刘胖子也顾不得是半夜了,收到消息后就赶紧让人送了过来。
看到信件之后戴孟气得眼眶通红,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牙齿更是咬的嘎吱嘎吱作响!
许久之后,他才憋出了一句:“那群狗日的畜牲,连自己族人都祸害,怎么不去死!”
陈锦年先前之所以能老神在在的坐在床上吃饭,是想着既然能当上警察部的部长,怎么着也会权衡利弊。
他之所以告诉戴孟若是张部长不愿意来就算了,其实
他的目的并不是要见非要见张部长不可,而是想让他最起码有个忌讳,先不动那几个学生。
这样一来就能为他们这边争取时间,在说明了其中的利弊后,想必方新南你会愿意出手。
也的确如他所料,再有那么多好处的前提下方新南的确也很上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