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张家的女儿,师父也让我游历回来就成亲。
我从没想过撑不住三年怎么办,做不到,死着和活着没什么区别。
我以为祖父祖母会很生气,也许还会将我逐出家门,谁料祖父居然大赞我有志气,又说什么“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之类的话,夸我有风骨、知善恶,和祖母一起收拾起家中的细软供我出游,并开始准备彩礼。
而后三年,我走过许多穷山僻壤、边关不毛之地,救治过不少穷苦可怜之人,也曾经历过被贼寇掠入山中、最后毒死一寨子贼寇下山的事情;
我的心中并没有善恶之分,一切不过是为了达到我的目的。
要想“名扬天下”,光会治病是不行的,很多时候还要让人知道你的手段,否则人人都当你是“滥好人”,做事不免束手束脚。
闲暇时,我也会和张茜通通信,不过大多数时候我都在偏僻之地,有时候忙的连写信的时间都没有,通信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很快,我的名声就渐渐有了,手头拮据的时候在有钱人家取些医资药费,倒也过的不差。
到第三年上,我决定做一件大事,风风光光回京。
此时秦州正起了一场瘟疫,来势汹汹,无医者敢去,秦州州牧遍召医官,医官却纷纷逃离此地,仅有屈指可数的郎中留下控制疫情。
我这时候已经颇有些名头了,毅然决然地去了秦州,帮助秦州州牧解决疫情。我年轻,又没有提过自己杏林张家的出身,初时自然不能服众,但医术和其他本事不同,你手上有真功夫,很快就能显露出来。
渐渐的,秦州的医者皆奉我为首,诸州又送药送医,我直接住在了疫区和患病之人同吃同住,终于控制住了恐慌,一点点解决了疫情。
事成之后,我果然受到朝廷嘉奖,召我第二年春天和救治灾民有功的秦州州牧一同入京。
然而我志得意满回到京城,等到的不是师父欣慰的夸赞,却是张茜在去年秋天已经被送入宫中的结果。
“你骗我?!”
我想,我向师父质问时的表情应该是凶顽又让人惊骇的,至少师父露出了像是面对洪水猛兽一样的表情。
“三年来,我从未让我夫人答应任何人的求亲,我一直让茜儿在等,但这次没有办法,皇后亲下的懿旨,点了茜儿入宫……”
他听见他说:“宫中那位至今无子,我张家男丁众多,茜儿又通医术,宫中想要茜儿进宫,顺便调理后妃们的身子。为了保全张家,为了江山社稷,我不得不如此为之。如果你要觉得我张家对不起你……”
我没听他接下来说什么,此刻我只有杀人的冲动,为了不让张茜听到我“弑师”的名头,我强抑着怒火离开了张府。
离开张家后,我一片茫然。
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善人,之前那么努力的行善,不过是想要得到张茜,如今张茜入了宫,我作所作为都成了笑话,又能何去何从?
张家的兄弟们都来找过我,希望我能冰释前嫌,我断然拒绝,并且和张家划清界限,从此誓要成为路人。
如果他们真是如表面上表现出的那种风光霁月,选秀之时,为什么不坦言张茜身上已有婚约?已经失势的皇后真的会因为这个就降罪张家?
我恨,恨的夜夜如虫蚁噬心,仇恨让我重新找到了自己,那个对世界充满仇视,想要毁灭全部、包括我自己的野兽。
“张家……皇后……皇帝……”
他们抢走了我的一切。
如果张家牺牲张茜是为了地位和安全,那我就搅得张家从此不得安宁。
如果太后强召张茜入宫是为了刘甘生儿育女,那我就要刘家断子绝孙。
如果皇后想要调理身子是为了诞下皇子,我就让她永不能生育。
至于那位皇帝,他夺走了我的张茜,我必让他痛苦欲绝而死!
我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只是想要向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一群人复仇,远没有那么容易,而我所拥有的武器,仅仅是医术而已。
我开始汲汲于权势,我原本就善于伪装,我佯装成世人对“名医”期待的那个样子,我开始学着我的师父那样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从不提起任何人的隐私。
渐渐的,那些有麻烦的贵人们都来找我。我能作恶,也能为善;我可以解决那些达官贵人的难言之隐,也能让那些深闺妇人笑着弄死仇敌;我得到了无数人的信任,也将这些信任转化为我的力量。
张家见我“自甘堕落”,心中愧疚,想要举荐我入太医院为官,我嗤之以鼻。太医院想要进入如此容易,但我要想做到的事情,远不是进了太医院就能办到的。
我凭借医术在京中奠定了不弱于张家的名声,而张家自知理亏,从不计较我的嚣张跋扈,更让人好奇我的来历。
托师父的福,当年我在外行医用的是我的字顺之,从少年长成青年,又在外游历,我变化颇多,除了张家,没几个人知道孟帆和孟顺之是同一个人。
张家人任太医令的太医局,可谓是张氏一门一手遮天,很多人不想让太医局知道的事情,或是和张家有嫌隙的,都来找我解决。
我一步步掌握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