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好吧?”
刘凌露出犹豫的表情。
这种场合提这个事,越发显得袁贵妃苛待了他,没对他上心。虽然事实是如此,在内命妇的宴会上直接这么问,那是给袁贵妃打脸。
二皇兄建议他这么做,岂不是在害他!
“确实不好。”
刘恒出声制止。
“回头我私下里跟母妃提一提,今日内命妇都在,提这个不合适。说不定母妃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时候你倒装好人……”
刘祁哼了一声,也没有再多劝刘凌去找袁贵妃要人。
刘凌对于“要人”这件事无所谓的很,给他他不能不要,不给他那是更好,多了几个人他就要一天到晚装傻了,谁愿意?
现在外面说起他,都是“草包皇子”,这就是袁贵妃身边一干狗腿子在外宣扬的结果。
正在说话间,外间有人来请,说是皇帝和各宫妃嫔都到了,三兄弟整了整衣衫,连忙出偏殿去前面。
出门的时候刘祁扫了下四周,不由得摇了摇头:“你身边伺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自己跑了个没影,还得皇子自己穿衣!我说三弟,虽说那王宁是袁贵妃派来伺候你的,该立起来的时候你自己也得先立起来,别让人看了笑话,丢了我们兄弟的脸面!”
“无妨的,二哥,反正我都自己穿惯了。”
刘凌这说的倒是实话,从小他就已经自理惯了,太妃们都不惯着他,即使王宁要伺候他,他也不喜欢他贴身伺候。
老大只是皱起眉头,也没多说什么,率先迈开了腿,走在了最前面。
他才不要吸别人脚踩出来的灰尘!
三人进了凌德殿,中规中矩的对皇帝和袁贵妃行了礼,刘未还没说什么,袁贵妃就热络地对着刘恒招了招手:“来,恒儿,坐到母妃身边来!”
大皇子身子微微一颤,大概是想到了以前王皇后坐在那里招手的样子,竟觉得身子有些动不了了。
站在大皇子身侧的二皇子见状不着痕迹地咳嗽了一声,小声嘲讽:“怎么,高兴地连迈脚都不会了?”
二皇子一声轻咳打醒了大皇子的幽思,连忙挤出一个笑容,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上去坐在袁贵妃下首,离刘未不过一臂远的距离。
袁贵妃无论在哪个场合都不吝啬表现出对刘恒的喜爱,哪怕刘恒不住在蓬莱殿,每个月各种东西都不停的往东宫送,刘恒每日早晚的请安也从不间断,吃穿用度都比二皇子要好一大截,更别说跟可怜蛋刘凌比那叫一个天一个地了。
最让人嫉妒的,就是他和刘未变得越发亲近。
刘未一般晚上都是在袁贵妃殿中歇着的,刘恒请安只要刻意去的晚一点,就一定能见到刘未,不像之前在中宫里,一个月见不到一次刘未。
袁贵妃和刘未笑吟吟地接受着各宫妃嫔的敬酒,袁贵妃意气风发,俨然就像是六宫之主,实际上,除了没有皇后那个称号,她和皇后也没什么区别了。
宫里份位高的嫔妃这几年都纷纷称病不怎么出门了,比如说刘祁的母亲方淑妃,来的都是些低位的妃嫔,对袁贵妃自然是各种曲意逢迎,对皇帝也是满腔期待,越发让刘凌觉得无聊,恨不得早点回去。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刘未似是注意到了一脸木然跪坐在席后的刘凌,开口唤起了他的名字:
“刘凌,开过年你就要去东宫居住了,自己可准备好了?”
他能有什么准备的?难不成把几张比他年纪还大的破桌子破椅子扛过去?
刘凌无奈地站起身,弯腰回答:“儿臣都准备好了,无非就是些笔墨纸砚,贴身杂物。两位哥哥说东宫里什么都有,想来儿臣也不必再带什么。”
“说的也是,你那里的东西,还没有东宫的好。”刘未点了点头,“教你功课的陆博士曾是探花郎出身,学问很好,他在朕面前夸你一心向学……”
大概是因为陆凡“名声在外”,殿中传来微不可闻的一声轻笑,袁贵妃眉头一皱,那声音马上就收了,也听不出是哪里传来的。
皇帝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说着:“他说你平日里也很勤奋,觉得你已经准备好去东宫了,朕便给你这次机会。但你要是跟不上功课,就给朕还回含冰殿去,别耽误你两位兄长的功课。”
刘凌这次去也不是准备藏拙的,闻言立刻点头遵命。
‘父皇只字不提我二人帮衬他一把,到底是希望他不要在东宫里留下,还是担心我们拉拢与他?’
坐在袁贵妃下首的大皇子心中暗暗思索。
‘我还想着能拉拢老三一起对抗日益霸道的老二,这么一来,倒不能操之过急了……’
殿下的二皇子想的和大皇子也差不多。
‘听父皇那意思,老三倒像是随时要回冷宫去的。他从小在冷宫长大,又是那酒肉博士开蒙,哪里能跟得上我们的进度?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在东宫走个过场就滚回去吗?我要不要拉他一把,让他从此感激与我?只是得了他的感激,又有什么用呢?’
老三弟子弱、本事弱、没后台,帮他也没好处。
人总是会帮什么都有的人,这样才能互助互惠,而帮一个一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