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国公府想要重新振兴家门,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你往日糊涂,文韬武略一概不如别人……”
“祖父,我功夫哪里差了!”
戴良不甘心地插嘴。
“你那半桶水的本事!若你真的武艺出众也就算了,大皇子身边那位方国公的幺儿我已经打听过了,他从小习武,能拉一石二的弓,十岁就跟在方国公身边出城打猎,你行吗?你要真要自取其辱,随时脸上都能开出染坊来!”
“……不过是一介莽夫。”
戴良小声自言自语。
“其实也是我耽搁了你,从小武师就说你根骨好,适合学武,是我想着我府上最好不要出什么武将,硬逼着你从文,否则说不得也能出个将才……”
沈国公没想过孙子能去当什么侍读,总想着军中由皇帝心腹把持,不会让勋贵后戚染指,也就想掐死孙子这方面的妄想,结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您要早这么想就好了!”
戴良眉开眼笑。
“没关系,陛下说请了禁军中的将军教我们弓马之道,明日就来东宫,我还能学!”
“陛下竟请了禁军将领?!”
沈国公又是一惊。
因为前朝之事,皇帝是根本不允许皇子们接触武将的,连后宫里也没有将门出身的妃子。
为何会突然变了想法?
“是啊,嘿嘿,孙儿本事虽不如那魏坤,可比起连弓马都没摸过的皇子们和那个泪包庄扬波可好多了,祖父勿忧,待孙儿在沙场上光耀门楣!”
戴良笑的张扬至极。
不知为何,沈国公看着笑的灿烂的孙子,心中油然升起一阵不妙的预感。
应该没问题的吧?
好歹他这孙子,前几年也是骑过马耍过刀枪的……哇。
一定是错觉,错觉。
第二日,东宫校场。
高祖能文能武,也从不重武轻文或重文轻武,无论文臣武将一视同仁,所以几代的君王都是能上的马,开的弓的文武全才。
这东宫的校场比起宫中的校场丝毫不小,只是马厩空无一马,但从明天起,这里的马厩终于不会再是什么摆设。
即使刘未年幼登基,但王宰相和宗室们当年也没轻忽刘未的武功,只是亲政以后时间越来越少,加之西边胡夏正被西域那边的战事弄的焦头烂额,已经六七十年没有侵犯过代国边境一寸,刘未也就慢慢放下了自己的弓马之道,一心一意的处理国中越发激化的各层矛盾。
只是正如沈国公所想,他自己登基得益于武将和文臣联合,就对文臣和武将一心一意越发忌惮,功勋后戚等官宦人家在军中屡屡碰壁,倒是草莽出身的百战之将和世代将门的人家更能在军中出头,而且兵符皆在皇帝手中,将领们只负责练兵,边关都是靠当年那些老将们镇守着。
大皇子和二皇子骑过马,也拉过弓,不过那都是小时候被刘未抱着骑的事情了,说起战场驰骋之道,那简直就是笑话。
三皇子刘凌更是凄惨,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马,弓还是萧太妃拿一些竹木做的,和小孩玩具也没什么区别。
戴良就这样满怀着无限的优越感望着校场的入口,满心得意。
哈哈哈哈,小爷可是上过马,拿过弓的人!
等等,那是什么!
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漫天的烟尘大起,那声势犹如整支骑兵的队伍驰向校场一般。
马嘶人吼之声大作,三位皇子和伴读们早就激动地睁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骏马昂着头踏着轻快的步子进入校场。
每只骏马上都坐着一位人高马大的马奴,入了校场,立刻翻身下马,跪在地上为三位皇子行礼。
当头一匹枣红马上跳下一个彪形大汉,下地抱拳而立,声如洪钟般长声道:“末将谢飞燕,拜见几位殿下。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向几位殿下行全礼,还请恕罪!”
见着这彪形大汉,再看那一群飞扬神骏的战马,哪里还有人管他名字是不是女气,能不能行什么全礼!
在东宫所有人里,唯有戴良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这他娘的是马?
他颤抖着看着身前足足有一人多高的战马们,再想想自己骑的家中那匹母马……
噗嗤!
其中一匹战马喷气,那戴良离得老远,都觉得脸上碰着了热气。
抹了把脸,戴良看着身边眼睛里都在冒着炽热神采的“同学们”,脸上的笑容和心中的雄心壮志,都犹如被戳破的泡泡一般……
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