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了吗?祭祀乃是大事,为了安全,父皇身边不会留外人。我们兄弟三个原本是要站在父皇后首的,你们当然不能靠近。”刘凌好笑地摇了摇头,“你还是去好好休息吧,脖子在结痂的时候,乱动会留疤的。”
“没破相都是祖宗保佑!”戴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最近一直在痒,我又不敢抓。”
“你回家以后是不是又偷吃鱼虾了?”刘凌听到他说一直痒,眉头蹙起,有些不赞同地轻斥:“千万别抓,抓了疤痕会烂到脸上,你以后就不能出仕了!”
“什么啊,说的您好像看见了似得……”戴良欲言又止,“殿下,您是不是会医术?为什么会知道我吃了鱼虾……”
刘凌心中一动,有些吃惊与这位伴读的敏锐,脸上却敷衍地露出笑容:“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去躺着吧,我待着无聊,四处走走!”
“喂,喂,您是不是讨厌我,喂,您回来啊……”
魏良看着刘凌走的更快乐,愁眉苦脸地摸了摸脖子。
“一天到晚躺着很无聊的啊……”
刘凌离开了魏良之后,一口郁气终于吐了出来。
他虽然表现的很平静,但因为袁贵妃的从中作梗而不能参加春祭,说不郁闷是骗人的。
因为南熏阁读书的事情,大哥和他之间果然生出了间隙。尤其是这段日子他进入主殿读书,在进度上一日千里之后,连二哥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友善。
虽说早就有所准备,可真到这时候……
张守静跟着他师父太玄真人去主持春祭了,所以他连说个话、吐个苦水的人都没有。“求雨”一直是春祭里最压轴的法事,以往都是由皇观的观主主持,这几年太玄真人在京中,就一直是太玄真人代劳了。
听宫中说,泰山周边今年春初地动了一次,太玄真人不放心泰山的基业,向皇帝提出了回泰山的要求。自古泰山象征社稷稳定,连皇帝也不敢轻忽,不但下令当地的官员积极赈灾,保证春耕不被耽误,还赐下了不少宫中藏着的法器和财物,派鸿胪寺的官员送太玄真人师徒回泰山祭祀。
这么一来,刘凌恐怕几年之内都见不到张守静这位小友了。
越想越是沮丧,刘凌心头压抑地在东宫里闲逛,不知不觉地走近了一处小池边,他原以为这么偏僻的地方绝没有人来,结果刚靠近西池,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子坐在西池的游廊之上,手里抓着一本书卷,看的津津有味。
是二皇子身边的庄扬波。
他好奇地走近庄扬波,伸出头张望:“你看什么书?”
“啊?哈!哇!”
被吓到的庄扬波发出一大串毫无意义的单字后手上的书也脱手而出,向着廊外的池塘掉落。
“啊啊啊我的书!”
幼年的经历造成刘凌对每一本书都很珍惜,眼看着庄扬波的书马上就要落入池塘,刘凌手臂一展,速度极快地在那本书掉下去之前将它抄回了怀中,眼光只是不经意地在书皮上一扫,顿时愣住。
这本书的名字叫《凡人集仙录》,且封皮上写着“第一册”。
《集仙录》刘凌听过,那是《道藏》的一部分,元山上有完整的经典,皇观之中也有收藏,记载着道家符篆上的各种神仙和司职,张守静说做天师道的道士,最重要的就是要记得符篆之道上的神仙司职。
可《凡人集仙录》?
刘凌感受到一种诡异的气息。
就这么拿着别人的书看是很不礼貌的,可是刘凌却像是着了魔一般伸手翻开了书册,随手翻了几章。
他一目十行,记性又好,虽看起来像是乱翻书,其实已经很快的就把前几页读了进去。第一页写的非常简单,“男子得道,位极于真君。女子得道,位极于元君,圣母元君者,乃洞阴玄和之气凝化成人,亦号玄妙玉女”,然后寥寥数语,介绍了圣母元君。
后面几页更加寻常,只是一些普通的神仙介绍,西王母以及她所统领的昆仑系女仙和她的女儿之类,看起来像是一本介绍道家女仙的名录。
只是这书到了后来,就有些不太对劲了,什么西王母座下女仙接受任务下凡无法回归天庭,一个凡人捡到了《集仙录》,要用自身的精血帮助女仙们回归天庭云云……
刚写到凡人捡到《集仙录》,第一册就戛然而停,让人抓耳挠腮,心痒不止。第一册的女仙也只是写了个名录,刘凌看到了“瑶姬”的名字,却无图无介绍,大概是在后面几册里有详细描写。
此时雕版还未普及,一般是给佛教和道藏做插图所用,大多数的书都像薛太妃那样一本本手抄而来。
这本书《凡人集仙录》也是手抄,而且看得出写书之人书法和绘画的造诣都极高,西王母的画像画的栩栩如生,文字也和时下的经典完全不同,倒有些像是志怪传奇一般的写法。
旁边的庄扬波原以为从父亲书房里“顺”来的书要掉进池塘里,心中悲痛至极,却没想到这三皇子随手一抄就救了回来,他还来不及道谢,就看见这位皇子旁若无人一般地将这本书翻了起来。
庄扬波一下子就僵硬了。
等刘凌已经翻了一会儿,庄扬波才像是突然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