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两位皇子有些远,也多亏了这样,才没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两位皇子的人。
院外戴良早就在候着了,两人直走到东宫的大门口,也没看到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出来,顿时有些惊讶。
今天天色不早,刘凌已经觉得自己来的晚了,怎么大哥和二哥来的更迟?
大约过了一刻钟,大皇子和二皇子才神色有些匆忙地快步踏出东宫,待抬头一看刘凌,两位皇子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我还以为只有我这样,看样子三弟昨晚睡得也不好啊!”
大皇子挤了挤眼。
再看二皇子,眼下也有深深的黑印,显然没有怎么好好休息。
听到大皇子的话,老二吐了一口气,有些烦躁地说:“看的时候爽快,回去麻烦。一晚上都没睡好,尽是怪梦!”
刘凌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不止是他一个人晚上睡不好?
“殿下,你们昨晚看的书很可怕吗?为什么一个个都做噩梦?”
庄扬波好奇的接话。
“哈哈哈!噩梦?好梦,好的很!”
大皇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弟,三弟,你们说是不是?”
“别教坏小孩!”
刘祁有些无奈地反驳了一句,看了看天色之后大惊失色。
“你们还笑!坏了,早朝要迟了!”
这下大皇子也不笑了,刘凌也不看热闹了,三个皇子并三个伴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都是惊慌失色。
“现在怎么办?叫轿子已经来不及了!”
大皇子睁大了眼。
“跑。”
魏坤吐出一个字。
“罢了,我们跑!到了宣政殿附近在整理衣冠!”
大皇子一咬牙,率先开跑。
二皇子哪里这样没有形象的跑过?蹙着眉头不愿顺从。可是魏坤、刘恒、刘凌等人都已经跑了,他在后面就要沦为可能迟到的那个,他性格要强,只能跺跺脚,跟着跑了起来。
这一跑,三兄弟的体能就立刻看了出来。
大皇子虽然个子矮,但跑起来却不慢,脚步也算稳当;刘凌人高马大,又学过武,跑的优哉游哉,即不超过老大,也不掉到后面;二皇子刘祁后发却没有先至,远远地坠在后面,气喘吁吁,连庄扬波都比他跑得快。
“老二,你体力不行啊!昨夜是不是坏事做多了!”
老大跑着跑着,还能回头调侃。
老二倒是很想回骂,但实在没有力气了,只觉得吸进去的风都像是刀子在割着他的肺,再看看刘凌大长腿跑的轻快,只能在心中乱骂一通。
就这般气喘吁吁到了宣政殿不远之处,几个少年立刻在宫人们诧异的眼神中停下脚步,赶紧整理衣冠,平复气息,唯见刘祁拖着两条腿一下子蹲倒在众人面前,不想再起来了。
“二哥赶紧起来,这样等下真走不动了……”
刘凌上前搀扶。
“魏坤,把老二架起来,让他在你身上靠一会儿!”
刘恒发号施令。
魏坤面如常色地扶起刘祁,刘祁将他伸出去的手一打,冷声喝道:“不必,我在老三身上靠一会儿!”
说罢,他扶着刘凌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
一旁的刘恒面色有些难看,但大概从昨夜起气氛就变了不少,所以难看的脸色一瞬后就恢复了正常,只是看着宣政殿门口发怔。
“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天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大臣们特别多?”
他们离宣政殿外的广场还有些距离,但已经可以看清楚了。
听到老大的话,无论是刘凌还是靠在他身上的刘祁,都露出认真地表情看了过去。
大部分时候,大臣们是各自为政,在等候早朝的时间里都是各忙各的,除非上下级关系或者感情特别交好,否则不会主动去找人攀谈,以免落人口舌。
只除了一种情况。
“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刘祁脸上露出了慎重的神色。“难道这些大臣要联名上奏?”
“没听说最近发生什么,今年似乎也没有哪里发了洪水……”刘恒摩挲着刚刚长出来的胡茬。
“春闱结束了……授官也结束了……边关没听说有战事……”
“反正我们是在听政,听一听不就知道了。”
刘凌见二哥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慢慢移开了身子。
“说的也是,我们又不能理政!”
老大失笑。
“还是老三心宽。”
刘祁看了眼刘凌,也露出了笑意。
不是他心宽,他既然不关心那个位子,又何必为它劳心劳力?
这个弟弟,日后恐怕是个“闲王”的料子。
三个兄弟并肩往宣政殿而去,身后跟着伴读,戴良、魏坤和庄扬波一到殿前,就被三位皇子支使着去各自的父兄那里打探消息,他们三人在殿门前一站,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却没有听见什么。
自从他们来了,这些大臣们就停止了窃窃私语。
往日里,什么国政他们都不会避讳着他们,有时候为了在皇帝面前露脸,他们还会大发议论,刻意让他们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