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一干大臣纷纷躬身示弱。
回到了宣政殿外的刘祁明显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轻松的表情溢于言表,让刘凌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看样子二哥解决了一些困惑?”
“是!”
刘祁笑着回答。
“还要多谢昨日三弟提点。”
“没什么,二哥本就冷静,只是一时乱了方寸罢了。啊,大哥来了!”
刘凌偏头看去,见一身朝服的刘恒被父皇身边的宫人引着入了殿下,在他们不远处站好,忍不住一怔。
他没带魏坤。
发生了什么事?
“看样子,魏坤吃力不讨好了呢。”
刘祁有些为魏坤不值。
“他没来,我的宫牌找谁讨去?对了,老三你的宫牌那燕六还回来了吗?”
“也没有,不过我想……”
“陛下到!百官入殿参拜!”
赞者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的议论纷纷,刘凌也不得不收回接下来的话。跟着其他大臣入殿参拜高祖的画像,然后在熟悉的位置上,上朝听政。
入了殿,就由不得刘恒离他们远远的了,只见他两眼充满血丝,眼下俱是黑青之色,连气色都是惨白。
拜高祖和父皇的时候,刘恒甚至摇了摇身子差点栽倒,全靠刘凌眼疾手快伸手搀扶,才不至于让他出丑。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不少有心人的眼里,心中对大皇子的同情之心更甚,对于及时伸出援手的刘凌,也有了不少好印象。
可惜接下来的一幕,还是让许多大臣皱起了眉头。
刘恒甩开了刘凌的手臂,回身瞪了他一眼,才重新站直了身子殿下听政。
刘祁在一旁又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眼神里全是“我说过叫你不要管闲事”的表情,刘凌无奈地叹了口气,安分地在三人最末站好。
三兄弟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的方式,几乎是一目了然。
刘凌收回手后,长长叹了口气。
他叹气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刚刚借搀扶的机会,摸了下刘恒的脉相。
这已经不是郁结于心了,而是神思不附,再这样下去,恐怕要出大问题。
但他学医的事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让大哥去找什么太医,如果他对他说“大哥,你好像有病”的话……
他真怕大哥会暴起杀人。
刘凌甩了甩脑袋,将自己繁杂的思绪抛出脑后,用余光打量着父皇的神色。
他昨日说了那种话,以父皇的性格,一定会不以为然。
他但求问心无愧,可没有人愿意在努力后却被放弃,所以,他心中还是怀抱着一丝期望,希望能从父皇的神色中找到答案。
然而刘未一旦坐上那个御座,就坚如铁石一般,没有人能从他的面上看出什么想法,很多人甚至连直视的胆量都没有。
刘凌的眼神只是从刘未的脸上扫过,就已经被他无情的目光惊得一凛,连忙低下头去。
刘凌低下头去的时候,刘未满意地笑了笑。
“小子,和朕耍心眼?”他心情大好地扯了扯嘴角,心道:“还嫩了点!”
见到皇帝似乎脸上有了些笑意,原本已经几天没有上朝,又怕皇帝死了贵妃后正等着找人泄愤的大臣们总算松了口气。
难怪说男人三大幸事是升官发财死老婆,看来连皇帝都不能幸免。升官发财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幸事,但死了个嫔妃,却还没有到如丧考妣的地步。
刘未见许多大臣就因为自己晃了下神便露出侥幸之色,连忙肃容端坐,示意两位宰相主持早朝。
他前几日才犯过头风,又在昨夜赶完了几天积攒的奏折,其实已经很是疲惫。但在疲惫之外,刘未又因为即将发生的事情而激动着,这使得他的精神陷入了亢奋之中。
大臣们一边揣测着皇帝的心意,一边上长篇大论的奏着鸡毛蒜皮的小事,直到刘未已经不耐烦了地伸出了手,这才立刻刹住。
随着刘未越来越严肃的表情,所有的大臣们都屏住了呼吸。
“朕今日上朝,有一件事要宣布……”
刘未并未站起身,但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刘恒、刘祁和刘凌三兄弟亦是如此。
“贵妃遇刺而亡实乃不祥,但朕不想因此耽搁吾儿的亲事。从明日起,由太常寺并宗正寺为大皇子刘恒选定王妃人选,交由朕亲点。此事要尽早,这门婚事,最好在四十九日之内办完。”
刘未一番话,惊得满朝文武人人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