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
正如雷尚书所言,别人的银子虽好,可命更重要不是吗?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能怪他们不顾别人死活了,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有了刘凌的提醒,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的多。
天下州府的数量虽多,但并不是每个州府都驻扎有那么多的军队,就算有的州府贪墨的多,可也有不少是只有一千甚至不到近千数字的戍卫部队,这些就算是劣迹斑斑,查起来也容易,也容易处置。
而有步卒、甲兵、骑兵、弓手的部队成了优先和重点彻查的对象。此外,驻军人数超过三千的大州也是重点核查的部分。
这些先被文书挑挑拣拣拿出来,就筛掉了一半的军册。
被提前先核计和查看的一半军册分到尚书、左右侍郎和刘凌手里,四人一起查看,再加上有其他各司主官在一旁记录、计算,很快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损耗数字变少、各地库存充足的情况,大约是从刘年前开始的,也就是刘凌刚刚得到冷宫里太妃们重视的那个时候。
而在三年前,皇帝嘉奖秦州经营有方的将领之后,达到了普遍的情况。
其中是什么原因,不言而喻,雷尚书的脸黑的都快和他的官帽一个颜色了。
比较重要的要镇大概有七十多座,这七十多座要镇中,唯有十四座年年报了损耗,请求兵部和工部派人维修器械、配发损耗的兵甲和消耗,有六地的将领年年都求着再多加“公田”。
往年兵部对这十四座城镇的镇军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而要“公田”就涉及到户部、工部一起汇算,更加麻烦,也被兵部视若无睹,如今细细一想,不光是左右侍郎,就连雷尚书都成了一张大红脸。
如今军中的希望,竟都寄托到了这些往年的“刺儿头”身上。
刘凌看着手里的军册,见到赣州地方的将领毛小虎这个名字,差点喷饭,也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一看不得了,刘凌摸了摸下巴,看的不愿意放手。
“殿下为何看的满脸古怪之色?”已经开始注意刘凌一举一动的左侍郎凑过头来,一看到“毛小虎”的名字,脸上的表情也古怪了起来。
“我看他在赣州一地当了十年主将都没有晋升,年年要钱要粮,三四年前起更是向兵部申请便于在山地作战的皮甲,说是防卫南方荆州蛮造反……”
刘凌表情奇怪当然是有原因。“这是什么缘故?他难道能未卜先知不成?”
“殿下有所不知,这毛小虎以前也算是有名的人物,祖上世代都曾是萧,萧……”左侍郎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是萧元帅的家将。”
刘凌听到萧家的名字,十分亲切,了然地点了点头。
左侍郎发现刘凌没有露出什么不悦之色,这才敢壮着胆子继续解释:
“毛小虎其父在先帝之乱时,因殴打朝廷命官被罢了官,无颜得见主将,索性带着家小解甲归田,后来萧家出事,军中大批将领受到牵连,他因为已经解甲归田,反倒没出什么事。”
“毛小虎蒙荫在军中领了将职,性格和其父一样桀骜不驯,还贪杯好色,每每快要晋升就出些事情又丢了官职,到了后来,当地的地方官都换了三批了,他还在赣州当着镇将。”
“赣州多山,又是连接南北的要地,往来商旅不少,毛小虎在赣州主要就是剿匪,也算有些成绩,他的兵卒多是步卒,善于山地作战,大概是募兵不易,所以也用了不少蛮人。”
左侍郎叹气,“因为这个,兵部并不愿意给他皮甲,只有蛮人是用皮甲为主的,我们当心他拿皮甲去给蛮人做人情,收买人心。加之皮甲容易损耗,还要细心打理,赣州多山,又和越州朗州相连,士卒闲时打猎,自己就能做皮甲,我们想着田地足够用了,去山中打猎还能得到猎物补贴,就驳回了几次申请甲胄的请求。”
“现在想想……”
左侍郎原本还在唉声叹气,突然眼睛一亮。
“毛小虎虽然贪杯好色,但这几年来已经没有什么劣迹了,反倒因为剿匪有功,屡得兵部上评。只是因为他恶迹太多,我等一直不敢给他申请‘加田’,赣州又不是什么大镇,也养不得多少兵……”
他顿了顿,迟疑道:“殿下,尚书大人,蛮人好在山林走动,也许毛小虎正是因为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一直防卫着荆州蛮,苏将军能征善战,可过于端方,如果用了熟悉南方情况的毛小虎协同苏将军作战,也许能立奇功!”
“我不同意!他曾经因为贪杯丢了兵部的上任文书,这样的人,怎能大用!”
兵部右侍郎似乎对毛小虎印象很深,一口否决。
“还有,他强抢民女为妻,逼得人家未婚夫一家去赣州府衙告状,这样私德有亏之人,去南方不是搅和的更乱?!”
另一位负责每年给各地将领打分的职方连连摇头。
这就是兵部的内务了,刘凌插不上嘴,只放下手中记载赣州的军册,开始核算毛小虎手下兵丁人员的消耗和报上来的损耗。
兵部一干大员吵得沸沸扬扬,有的认为这样的人也许有什么奇用,这种不拘一格的怪人才能治得了那些兵痞;
有的人认为既然有十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