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的急行军让大军在出发的第六日夜晚,便来到了距离冉定还有约莫百里距离的赤天峡。
而此时众多士卒也抱着万分的戒备警戒着四周,防备西狄人的突然袭击。
自昨日其,大军的散布出去的斥候便已经开始与西狄的散骑碰上了,双方各有伤亡,前方的斥候也为刘昭带来了关于冉定关的消息。
“冉定关一事已经开始告急,诸位将军如何看?”站在铺开地图前,双手支撑桌子的刘昭看着那斥候紧急送来的情报,对着众多被召集过来的将领们说道。
经过数日的管理统率,刘昭也在治军方面上表现出了他的能力,赢得了那些陌生将领的认可与尊重,当下便有一名身披银甲的将领站出来朝着他拱手后道:“末将觉得,大军星夜追赶,解冉定之危为首要之事。”
还未等刘昭开口,便有另一个声音出现。
“不妥!”开口的是一名面貌颇为阴柔的将领,但他一开口,那银甲将领也不敢反驳。
只见那阴柔将领在反驳对方之后,便朝刘昭拱了拱手,道:“禀元帅,末将认为,当派出一支精锐兵马星夜启程先解冉定之危。
大军连日行军
,已经疲惫不堪,此刻若是再连夜行军,士卒乏力疲顿,恐无力迎战西狄人。”
眼前的将领所言显然极为符合刘昭的想法,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名面相阴柔的将领名为南宫子离,是北州的武将世家出身,这一次被派来西征便是希望这个家族未来能在西征上有所成就,在西征军中位居中郎将,因此也是有资格入账议事的。
而刚刚那名被他反驳的银甲将领,则是隶属于左将军麾下的士卒,这一次传递消息过来的便是他麾下的斥候,因此也得以进帐议事。
决议定下,派谁去,刘昭心里也有了人选。
“程颜”刘昭喊道。
“末将在!”一旁的程颜抱拳回应。
“我命你率领麾下破阵营将士,火速赶往冉定关救援,不得有误!”刘昭肃然道。
“末将领命!”程颜领了军令,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未过多久,便听到军帐外仿佛大地在震动一般的低鸣声传来,那是破阵营的将士骑马远去传来的响动。
大军急行军的时候一般是不会骑乘战马的,因此这些战马都很好地保存了体力,更何况大多破阵营军士都是一人双马乃至于三马的存在,
,完全跟得上百里奔驰。
选择让破阵营出马也是无奈之举,西征军中虽然有其他精锐士卒,但只有西征军能让刘昭放心,诸如平阳侯的狮甲军、大将军徐铖的虎阳卫,具是一等一的顶尖精锐。
待程颜领军出发之后,军帐内众将则是开始思索明天的仗该怎么打了。
见一群大汉都杵这发呆,刘昭直接让他们回去想了。
待军帐已经空无一人的时候,刘昭兀自叹气。
西狄人来的太快了,快到他有些反应不及。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还是因为京城那边选帅拖延太久的缘故,否则在入秋之前西征大军早已编制完毕来到冉定了。
两天前,大军便在官路上频频看到落难的百姓,刘昭也看到了,所以心情才更加复杂。
他之前按照大军行军速度估算了一番,六日抵达冉定,然而实际上却还是要晚上一天。
一想到明天便要接近战场了,刘昭只得逼迫着自己睡着,养精蓄锐一番。
早上,天才刚褪去一丝黑暗,大军便将营地收拾完出发了。
官路上沿途刘昭还时不时能看到一些被野狼留下的尸体残躯,引来一阵阵恶臭,让他心底莫名也有些
不舒服。
到底还是因为战争而被迫牵连的平民啊,就这样陈尸荒野。
如此一幕,也让他内心对还素未谋面的西狄人更加厌恶起来。
若说此前只是为了权势,那么现在,他便是发自内心地厌恶起了这个野蛮民族起来。
由于敌人就在前方的缘故,西征军将士赶路速度颇快,在晌午初过不久之后,便远远瞧见一座城墙的轮廓。
当下军队便自发地按照最开始的排序进入战备行军的姿态。
还未抵达那处边关,远远便听到了声嘶力竭的喊杀声,骑在战马上的刘昭顿时吼道:“西狄蛮人就在眼前,命人将油柜、床弩、破甲箭等物都给我装上!”
随即自两边缓缓分开,代表暴力一道尽头的战争兵器被推了上来,而一旁的弓手则将手中的普通箭头换成了随军工匠特质的破甲箭。
这种床弩并非固定在城墙上的那种,而是在下方加装了石质滚轮,在工匠的巧妙制作下,仅需几个成人便能将其推动。
大军身后便是负责运输粮草的辎重车队了,由于冉定关情况未明的缘故,最终还是跟在了大军身后。
以刘昭几人为首,西征军来到了冉定关的
城墙下,冉定关上城墙守将远远便瞧见大军上的大周王旗,加上早晨那些驰援而来的友军,当即便打开城门,将西征军迎了过去。
刘昭一进这出边关,便察觉到周围氛围之诡异。
盔甲鲜亮到甚至会反光的西征军士卒,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