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刘昭领着罗景来到了关内留下的军帐,此时军帐内的伙夫已经将餐食皆摆放在了两张小方桌上。
“来,我们边吃边聊。”刘昭说着嘴上说着,身子则坐到了另一张方桌前,抬起手中的酒杯示意对方坐下,罗景便只得无奈照做。
待二人都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刘昭才问道:“王家那档子事我就不打算多问了,毕竟我跟他们仇也挺深的,而且你做的也很好,所以这件事便不必再做详细报告了,我想问的…是有关于你的另一件事…”
说到后面那句话,刘昭看向罗景的目光带着几分幽邃。
罗景当下心中凛然,暗道:难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眼见刘昭嘴巴一张一合,他放在大腿上的五指都忍不住微微握了起来。
“嗯…你对手底下的山字营规模怎么看?”
“啊?”
罗景愕然,似乎对对方忽然问出这个问题有些出乎意料一般。
见对方这个姿态,刘昭一只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觉得山字营的规模小了点吗?”
这下罗景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身份还没暴露,表
面则露出了诚惶诚恐的神色。
“禀元帅,山字营五百士卒已经让足以末将发挥了…”
“诶,别这么说嘛!”
还未等罗景说完,刘昭便打断了对方的话。
“校尉这个职位便利可是好的很呐,战时可是能扩军至多到万的,而我觉得,以你的才能,驾驭万人的规模怕也不在话下吧?”
刘昭话说到这,其实已经很明白了,罗景也不是什么糊涂人。
“主帅是觉得?”
“左将军宇文长次你见过吧?”
见罗景点了点头,刘昭便继续说道:“近来他那条防线时长遭到西狄人的冲击,而他屡屡不能退敌,导致众多将士在对方的骚扰下精神状态略有不佳,因此我猜测,西狄人近几日可能会对这条防线发起进攻…”
“末将明白了,主帅要末将如何做?”罗景咧嘴笑道。
“嗯…你只要确保那条防线不至于崩溃就好,其他的你自由发挥,事后,失了防线的左将军自然就不再有领兵大将的能力了。”
“末将明白了!”
罗景在这个时候便彻底明白了刘昭的安排,作为校尉,他具有战时扩军的权力,而若是届时左将军失了势,背
后有刘昭支持的他起码还能为手底下的山字营规模再度扩大几分,建功也就变得更加简单了。
实际上刘昭这一手多少也是在削弱京城宦官给军中带来的影响,自从那一日拦截到了大宦官的那封信开始刘昭便明白,左右二人是无法与他成为同僚的。
之所以未曾直接动用权力直接将其卸职,也是因为刺客众大将分布四方,临阵换将不免会激起士兵的怀疑以及一些传言纷飞,所以刘昭更希望以一种较为平稳的方式来做好这件事。
偏偏宇文长次没有这个治军能力,在把握战机方面又被对面的西狄人牵着鼻子走,刘昭理所当然的就挑他下手了。
而至于右将军史文龚,刘昭对此人的行事只有一个评价,谨慎,极其的谨慎。
这些天来刘昭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出一丁点错误,哪知对方虽然防线方面毫无进展,可也保持住了势均力敌的样子,虽治军方面虽平庸,但并非无能。甚至在诡计以及人心的把握还要超出刘昭不少,这也是刘昭一直迟迟没有找到对对方开刀机会的原因。
送走了整军备战的罗景,刘昭迎着秋风,回到了车辇上
。
人刚踏入车辇内,上官子兮便说道:“看你这幅开心样,药物的事情想必解决的很不错吧?”
刘昭摸了摸自己的脸,略感奇怪的点了点头,平日自己的表情管理能力可是相当不错的,怎么会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见刘昭那副迷惑又诧异的样子,上官子兮忍不住说道:“你就差把自己的心情写在脸上了。”
刘昭扭头看向一旁坐着的陈渔与云玖,眼神示意到:是这样吗?
两人一边点头,一边又猛的摇了摇头,看的刘昭更懵逼了。
过了好一会,刘昭终于不再纠结表情这种事,郑重的向上官子兮问道:“上一次我让你问她们两个的事,你问了没?”
上官子兮直接示意他看两人那边,表示已经说过了。
刘昭将目光投向正在吃瓜的云玖以及在发呆的陈渔二人,云玖立马道:“那…那拿了这功法我岂不是要给王爷当贴身侍卫当到死啊?”
刘昭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功法算是我私人的馈赠,不计入报酬范围内,也算是感谢你一路保护着小渔了。”
“不…不行,功法这么珍贵的东西,哪有说送就送的,更何况还是孤
本,我…我可学不起。”
刘昭一瞪眼,强硬道:“叫你学你就学,哪有这么多话,回头去我那选一卷。”
云玖被刘昭强硬态度唬的不敢说话,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见刘昭还在看着自己,便只得低声道了个“好”字。
刘昭满意的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陈渔,问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