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鸣鸟在告知云患之的时候,一些比较涉及隐秘的事情还是会提前与刘昭商量好的,因此这封关于此战的战报才会直到前不久才送到云患之的手中。
鸣鸟明白,眼前的这个昭王虽然表面上与他们毫无关系,可内地里恐怕已经被自家主人内定好了,因此对待他的态度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抱着商量的样子去的。
刘昭也知道鸣鸟时不时给云患之打报告的消息,也并未制止他们,反而大大方方地让对方将这些事情送出去。
反正鸣鸟一直跟在他身边,一些刘昭经历的事情他都知道不少,索性做了个顺水人情让对方把一切都告知回去。
云患之在看完这封信之后,一整天都待在自己的住所中未曾出现,直至第二日才神情振奋的打开大门。
他并未对鸣鸟的袖手旁观感到动怒,但却对刘昭身受重伤有了一丝担忧。
无他,信上鸣鸟所提及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骇人了,就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信上记载的最为详细的便是刘昭与西狄将领加徳罗的战斗。
加徳罗这个人云患之有所了解,亦或者说,目前周围各国,除却那些
隐姓埋名或者声明不显的,有名有姓的天灵榜强者他都略知一二。
而加徳罗作为西狄人中的强者,云患之自然是对其有所了解的。
西狄人内劲武者的数量并不算多,但偶尔有内劲武者的话,那必然是传承了本部落的功法以及历代的修炼者心得的,实力都颇为不错,而加徳罗还有个更加骇人的身份,那便是百年前率领西狄部落自无边草原中站稳脚跟的强者加索的后代。
加索这个人,但凡知晓其存在的无一不对其感到钦佩不已。
若非此人以一己之力为整个西狄族群争取到了生存土壤,恐怕此刻的西狄人还在荒野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呢。
彼时的西狄人暂且还未与大周国敌对,甚至可以说双方的关系还不错…直至西狄王庭那位生出了一丝不该存在的野心…随着第一位大周国边关士兵的死亡开始,大周与西狄便对立起来了。
但能将西狄一整个族群自荒野那般混乱无序的地方带出来,亦是可见这个加索的实力之强,若非那时的大周尚且还有强者坐镇,恐怕就不是和睦的景象了。
显然加徳罗已经继承了先祖的内劲
功法,并且进步尚且还要快上不少,恐怕有朝一日便能够问鼎天灵榜之上的境界了。
而这样的人,刘昭身边倒是也有数个,上官子兮算一个,星月此前本来只有月,但自星突破了功法的桎梏之后便也成为了具备这种潜质的存在。
而刘昭本身…云患之曾尝试地查看对方的天赋,发现往日无往不利的观脉法居然没了作用,映入他眼中的只有一团团灰雾,这样明显的异状便愈发让他确定了刘昭的深不可测了。
最让他在意的还是属刘昭那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秘法,事后鸣鸟也曾问过刘昭,也得到了刘昭的回答:“并非功法。”
这才是云患之关注的重点。
若说对方所创造出的是功法一类的东西,那他顶多称对方天赋异禀,可既不是功法,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武学上的技艺…”云患之捻着自己的胡须缓缓念着,嘴角忍不住弯成了一个弧度。
“不仅身手了得,对内劲的感知比其他人深,并且还是个武学奇才…”
想到这,云患之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往日古井无波的内心都隐隐有些激动起来了,甚至心中还有一
种冲动,直接让鸣鸟将对方拐回来把自己的衣钵传给对方。
鸣鸟之所以留在刘昭身边,一方面是保护,另一方面则是考究了。
云患之想要知道这个少年的是如何的,因此他才能够考虑是否将自己那份独一无二的传承交给对方。
尽管他年岁已大,但身为内劲武者方面的顶级强者,他仍然还有大把岁月可活,但他就是急切地想找到一个能够具备让自己安心交给对方一切的人。
此前的星月二人他本该也想培养成继承人的,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任由二女自由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刘昭与柳涅亦是如此,但柳涅似乎那一方面似乎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师承,而刘昭,不仅目前还是凡俗之身,并且还展露了极高的天赋,这就让云患之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虽然二十才修炼内劲还有点晚,但没关系,日后多泡些药浴就好了。”
此时的云患之已经捻着胡须开始畅想未来了。
就连近几日因那幕后挑起大周与大燕和睦的坏心情也好了不少,笑眯眯地走出了房屋。
屋外正站着一名身穿白色短打劲装的青年,见其抬起的手,明显是
正欲敲门的样子。
见云患之脸上带着笑容,不仅好奇道:“云老近来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云患之赶忙摆了摆手,“没有的事,就是为一个年轻后辈成长起来感到开心罢了。”
“哦…”青年显然不信云患之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知今日五皇子来找老夫是有什么事么?”
云患之收起来脸上的笑容,面色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