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们确实也是累了饿了,都喝了一些酒,又都狼吞虎咽的吃了饭食。哪成想大家吃完喝完,都躺在那里不省人事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们都横七竖八的躺在了酒楼的外面,身上还感觉是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子力气”。王掌柜在努力地回忆着那晚的可怕经过。周玉和萧武两人听得也是脸上不约而同地都淌下了冷汗。
“那后来又怎样?”
“后来我带着两个身体还算健壮的伙计,连忙去那女子染坊那边看货物。东家,等我们到那儿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十几匹骡马被拴在了树上,车和车上的丝都没了!我又马上进到那个染坊里盘问打听,人家说根本没这么个姓华的东家,更没有这么个姓华的女东家。我问他们,那怎么看起来你们那么熟悉呢?他们说这个女子前个把月来,说要加工织染一批蚕丝,几番来回,价格也没有谈拢。终于前些日子谈妥了,她说拉来,哪成想昨天晚上忽然变卦了,来了一大波子人带来了新的骡马换上车,没打招呼就又把蚕丝拉走了,至于拉到哪里他们也不知道。我这才如梦方醒,看来是真的被骗了。人家知道
了被骗的事,还告诉我,之所以骗咱的人家换了骡马,怕老马识途,暴露了他们的踪迹。东家,我真是老了不中用啊,给你惹了这么个天大的祸端,我真该死啊……”王东家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说到此处,已是战战兢兢、畏畏缩缩,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瀡瀡的,又不敢放开声哭。
“好了,王掌柜,此时不是你讨罪过的时候,再说都是逆子自作的主张,你只是不应该货物到了地方,那么不小心,轻易的就上了人家的当,不管不顾地就离开了货物。可是,这之后你去没去上衙门告官?”周玉尽量压制着内心的焦躁和火气继续问。
“我去了,可当地的县丞说这事他们管不了,事体太大人手不够,让我去上一级的府衙去找。我也去知府那里去找了,但知府说这事县丞绥靖一方,属于地方上出现的事应该还是去找县丞。我又折返回去找县丞,县丞耐不过我的苦苦哀求,将案子暂时接了下来,告诉我回去听信儿,但说了不知道什么时日这案子能破得了,短则半年,长则年都是正常的事,有可能一辈子也破不了这案子。办完这事,我派伙计赶快回家知会少东家,我打探得东家的消息,我就连忙赶到您这,请您的主意来了,还有,我私下听人说,这事当地的县丞事先是得了好处的,否则大半夜的城门怎么就能轻易破例就给开了呢?东家,你说这事怎么办啊?”
“王掌柜,看来这些贼人是策划的周密详细之后才对我周家下手的啊!你现下去休息吧,我有事我再叫你。”周玉听到这里,反而更冷静了下来。他隐约感觉到儿子和王掌柜陷入了一个天大的阴谋之中,这背后就是冲他周玉来的,是冲他整个周家来的!这不是几个简简单单的江湖骗子临时起意所为。可他周家到底是得罪谁了呢?这是要多大的仇恨,至于这么精心筹划,做出这么大的动响?这明显着是要他倾家荡产啊!
萧武一直在旁边听着,他见周玉在房间里来回快速地绕着圈子,脸上愁云密布,苦不堪言的神色。“东家,听您这意思,是有歹人暗中作祟。既然官府不为我们做主,我们
也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是啊,看来这些歹人能量不小啊,他们能打通官府做事就一定是有来头的。我们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啊?”周玉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无可奈何地应付着萧武的话。
“东家,这件事让我试试吧,我即刻动身行走一趟,或许能有个眉目。”萧武又是很平淡的说,让人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差别。
“你?武儿啊,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怎么能行啊?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贼人已躲了起来,你纵有十八般武艺满身子力气也使不上啊。这事你不用开解我,我再想想办法”。
“东家,我还是走一趟,我也只是试试,成不成再说。”萧武还是坚持着。
“武儿啊,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忠心耿耿,鞍前马后没少出力,但这事你帮不上忙。”
“但您知道我为什么来到周家的吗?”萧武问。
“我怎么能不知道,你不是摊上了人命官司躲到我这来的吗?我知道你要感谢我好心收留了你,急着要报恩,但这事你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快别说了,让我静一静。”周玉话上已经显得不耐烦了,挥了挥手,示意让萧武退下。
周玉这次来南京,要办的事情刚刚有了些眉目,就出了这么天大的事情。要知道这两千包蚕丝价值将近六十多万两的银子,这个被骗去的数字,纵使周玉有家财万贯,也是万万承担不了的,这六十万两银子如果找不回来,周玉不死也得扒层皮。
这被骗去的丝真的要是找不回来了,损失无法弥补不说,这朝廷的评议还参不参加?参加,手里已经没有朝廷要采购的生丝库存了,一个月里到哪里再能凑得上朝廷要采购的五千包七里丝?即使有五千包丝等着你去买,自己还哪能凑得出那么多的银两呢?
要是这生丝一直没有着落,一旦朝廷的评议自家还被取上了头筹,到时候按期交不上货,这全家老小的性命可就堪忧啊!可要是这评议不参加,也真是可惜了,事情已经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