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此的狼狈不堪。
“贤弟,你就不要刻意掩饰了,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我特地让九信陪我来看看你,顺便说说这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大人说。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们四个人到齐了,一同将你们五十几家,密封的报价和生丝小样逐一打开的,当时,九信作为评价生丝小样质量的判官也是在场的,九信应该知晓这
个过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你报的价格到现在和那五家比起来,能占上中间的水平,应该说报得相当不错,至少列为前五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你送的生丝小样……”
“小样怎么了?”周玉迫不及待地问。
“小样颜色发灰暗,丝子也粗,没有什么韧性,扒开里面看还有霉点。这样的丝别说是‘合罗’,就算是‘串五’、‘肥光’等二蚕也算不上啊!周兄,当时我就想你是不是送错了样品呢?”九信回答道。
“小样就在那摆在众人面前,这种情况下,我是怎么着也替你说不了话的。”白大人说。
“不对啊,白大人,这丝样明明是我亲手放在牛皮纸里封好的,我也不能糊涂到这种地步,拿您说的这种小样送上去,我那不是自毁前程吗?我送的可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可怎么着,你们看到的,却不是那么回事了呢?这里到底是怎么个情形呢?”周玉努力地向白大人解释,也好像在努力的回忆之中自言自语。现在这件事情让他更加摸不着头绪了。
“白大人,我大胆猜测一下,是不是这里面哪个环节上被人动了手脚?”九信说。
“照你这么说,这生丝小样是被别人给私下换了?不能吧,他们这几十家的报价和小样,自从前几日被送来,就被单独放在了我织造衙门单独收拾出来的一间房里,门口外面都是高大人派来的戈什哈日夜轮换把着门,就是个苍蝇也难飞得进去啊!”白大人也感觉这事有点蹊跷,但他自我分析一下,蚕丝小样被偷换的事情发生也没什么可能性。
“白大人,能不能有人买通了戈什哈,戈什哈给偷梁换柱了呢?”九信说。
周玉听着两人的对话,感觉事情确实很奇怪,但只是呆呆地听着,他也插不上什么话。
“那倒是有这种可能性,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戈什哈的胆子也太大
了,这要是被查出来,这可是犯了死罪的!还有现在说来,那些戈什哈都已经撤出了织造衙门,说是生丝小样让他们给偷换了,我们手头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至少我们得有个人证吧?再说现在,就是想了解情况,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他们了。没有证据,那就是没有影子的事,我们也不能找高大人、刘大人、谭公公他们去说啊!”白大人无奈地回答了九信。
“我还真认识那里面的一个人。那天我去衙门办事,路过存放小样的那间房子,看见门口把门的正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我当时也没想什么,和他打了声招呼,我也就走了。不行,我去找找他看?”经白大人这么一提醒,九信猛然间想起了这个人。
“太好了,只是,只是你这个亲戚能告诉你实话吗?还有这个时间也是非常的打紧儿,留给你的时间也只有几天的光景,需要尽快去办。实在是找不出来毛病,这件事情也只能是目前的这个结果了,没法子再改变。”白大人听了九信的话有些兴奋,可时间紧迫,也是叮嘱九信要尽快去办。
“白兄,我想的是,就是即使找到了这个戈什哈,能找到些线索,或许也是对这个事于事无补吧?想让这个事儿有翻盘的机会势比登天还难,毕竟大庭广众之下,我“广客隆”榜上无名啊!还有,这背后的主谋是谁呢?有何怨何仇,至于如此害我?”周玉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件事再加上联想起冰羽被骗一事,他真是又气又恨。
“周兄,五爷那里的信儿今天晌午刚到,刘大人那里也是接到了。我想他那里也不会有太多为难你的……”九信忽然想起白大人在这里,忙收住了口。
“周兄,如果此事查实,确有偷梁换柱之事,我一定去帮你据理力争。”白大人一时之间没有在意九信说的话,只是用拳头猛击了一下桌子,义愤填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