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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风雨飘摇(1 / 3)

时光总是如细水长流一般,悄无声息地在我们的眼前流过,想抓住,它会从我们指缝间溜走,想阻拦,它会轻灵地穿过你的灵魂而去。

过去的波澜壮阔也好,未来的行云流水也罢,总归在当下,每一个人的生活就在这条时间的长河中,不知不觉、慢慢地改变了最初的模样。都说过去是过眼云烟,不可再捉摸,但谁又都能在那云烟散去之后,装作若无其事,华丽转身,并且一笑而过呢?

一转眼的光景,朝廷采购生丝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年了。一年前发生的种种事,里面的主角们就如同昨晚都做了一场梦,有人惊恐,有人喜悦,只是天亮了,梦醒了,每一个人又要面对新的一天了。

周玉在最后赢得了那次评议的头筹,虽然历经了千辛万苦,结果毕竟是如他的意了。按照朝廷的要求,在评议之后的一个月里,他就把五千包上等的“七里丝”送到了江宁织造。他送去的上品“合罗”,此时应该早已经被做成了华丽的绸缎,穿在了那些达官显贵的身上,穿上这些绫罗绸缎的人,或者自感光鲜荣耀、显耀乡里,或者自觉倜傥风流、招摇过市。

但周玉的货款却始终没有拿到手里一文一厘。

恭亲王弘昼在今年,也就是在乾隆三十五年薨了,江宁织造的白郎中也失去了最有力的靠山。虽然恭亲王这靠山是他白郎中所认为是屈辱的,但这靠山实在是太硬实了,不管白郎中认不认这门关系,外人可都是认为他白郎中是恭亲王弘昼的人,只要恭亲王在一天,就没有人敢觊觎白郎中的位置。

可恭亲王本人刚一死,那织造郎中的职位就立马成了一块大肥肉,让每一个早已嗅到味道的人垂涎欲滴。这些人寻着各种由头来折腾白郎中,白郎中也经不起朝廷里几个御史言官的三番两次的弹劾,只好打起铺盖卷,和夫人回了京城,到工部再履他的旧职。

江宁织造新来的朱郎中,新官上任三把火,他正在差人没日没夜地整理江宁织造,这几十年来积累下来的陈年旧账。他这样做的目的,一是要撇清和前任们的关系,特别是他们遗留下来的种种财务上的弊病,以免日后算在自己头上。二是他要了解学习前任郎中们的管理经营手段,他来,不单是为了升官,升官也是为了发财的,他必须向前人学习这些诀窍,还要再将这些手段变化得更高明些,更让人看不懂,也捉摸不透才算真把式!还有,他还要看看在这以往的账目里,能不能还抓住一些前任们,在任时候

的小动作和小辫子,如果能抓在他手里一些,或许还会是笔非常合适的人情买卖!所以,他哪有什么时间来搭理周玉三番两次地来请求支付货款这件事呢?何况从织造衙门里往外支出款项,而自己却什么好处捞不到,这样的事情,朱郎中是一万个懒得去做的。

周玉在这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就这样奔波在家和江宁织造之间,去要他的货款,大多时候,他都是在要账的路上。每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结果都是失落而归,弄得周玉筋疲力尽、苦不堪言。织造每次给的说辞也是不一样的,不是库里的接收账目还没有弄明白,需要再次核实清楚,就是朝廷批复的银两还没有到位,还得等信儿再说,再有就是相关的账房总管出差去了,没有在衙门,需要等人回来。总之,每次到了织造衙门,周玉得到的都是白眼和冷落,也受尽了凌辱和责难,但每次过后,他也只能是忍着。到后来,织造衙门连懒得给什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愿意给了,就是给周玉撂下一句话,没钱,爱上哪告,上哪告去。

和衙门讲理能讲出道理来吗?和朝廷讲《大清律》能行得通吗?这样的道理,周玉自然是很明白的。他也知道朱郎中,也不是他拿出一星半点银子就可以应付得了的。可他现在确实是再也拿不出大把的的银子,来买通朱郎中的关系了。银子都在货款里,货款在织造衙门里呢。这次的朝廷评议,其实他并没有赚上多少银两,如果再从兜里拿出大笔的银两,换回那一百五十万两的货款,那他必须面对赔个大钱的现实。况且不只是赔着买卖赚吆喝那么简单,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单单放在钱庄里一年的利息就是多少钱不说,这一年里周玉因为没有了这笔资金周转,他的本埠商号和外埠开的分号几乎陷入了停业的绝境。

冰羽的病情时好时坏,发癫狂的时候,十个人也是把持不住,正常的时候,又是一言不发、痴痴傻傻的样子,实在看得周玉揪心。他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自己快50岁的人了,未来的家业还得等着冰羽继承。再说自己还没有抱上孙子,看着眼前冰羽这样的情况,怕一时半会也不能如意了。

最让他感到宽慰的是儿媳纯如的变化,纯如不但细心地照料着冰羽,还因为他这一年来总是在家里待不上几天,纯如还要扶持着这个风雨飘摇中的家庭,和照料柜上繁杂的生意上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纯如既是一个善良纯厚和可托付之人,也是一个

禀赋聪明擅于经营决策,在做生意上令他刮目相看的可造之材,甚至从他的眼光看来,纯如的能力、素质和胆识要比自己儿子冰羽强的多。他现在分身乏术,疲于为要账奔命,冰羽痴呆蔫傻,自理都难,何堪大任?他只有在纯如身上看到了周家未来的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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