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女儿夹在中间也不好过。”
“怎么着,你这次回来是看望我和您娘,还是当周玉的说客来了?这倒好了,当了东家,就忘了自己的亲爹娘,胳膊肘子就开始往外拐了?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想前两年,周家是如何对待咱家,又是如何对待你的?”梓传气哼哼地对纯如说。
“爹,‘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自古就是这么个道理,人哪有不犯错的呢?再说,此一时彼一时,既然冰羽他爹现在有和您和好的想法,您何必又这么固执呢?”纯如在坚持劝着父亲。
“呵呵,好啊,您这是开始教训起您爹来了?想必是平时周玉没少给您洗脑子,看眼前这光景,别说,还真把你拉了帮入了伙,让你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朝廷购买一百多万两银子的蚕丝生意让他给抢去了,我的闺女也被他拉拢哄骗的和我作上对儿了,想必周玉也是该给我杨梓传‘打几个巴掌给个甜枣’尝尝的时候了,可惜,我杨某人不稀罕!”梓传越说越生气,忍不住要跺起脚来。
“纯如啊,快别说了,看看把你父亲气成什么样子了,快让你父亲出去消消气再说。”陈
氏看见父女两人越闹越僵,连忙过来阻止纯如继续说下去,又过去推梓传,让他出去转一转,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缓和一下这一把火就能点着的干燥尴尬气氛。
“父亲,您还计前嫌,不能与他和好如初那就算了,我也不再强求这事了。只是我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希望您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听我说一说。”
纯如一看父亲这恼羞成怒的样子,知道父亲和公爹两人之间的事情,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得了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欲速则不达,操之过急恐结果更是不好。眼下,还是要把此行最最打紧儿的事情说出来才是。
“什么事说吧?”纯如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自己明白,他发的火也是应该是对着周玉去发的,和女儿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梓传又看着纯如一脸认真要和他谈话的的样子,缓了缓心神,重新坐了下来。
“父亲,我想要联合我们整个江浙丝绸商人组织成立一个‘江浙丝绸商会’您看行不?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丝绸商会?我第一个反对!反正我是不会参加!”
“那父亲说说您的想法。”
“千百年来,这无论是丝还是绸,就是各干各地,谁有能耐谁使,就是有合作也是一事一议,等事情完了,算完账,两不相欠拍拍屁股走人。你弄个商会算什么事?难道要把大家的米,都放进一口锅里去吃‘大锅饭’不成?我才不会和你们胡搅搅在一起,周玉这么愿意去吃,他自己去吃,别拉上我!我告诉你纯如,这么做只能是便宜了那些小门子小户商家,让他们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这生意场上历来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可你现在的想法是,大鱼不吃小鱼,倒要养起小鱼来,这是哪门子道理?这还让大鱼怎么活?”梓传刚才是和纯如生气,现在听起女儿说的话,又令他十分的惊愕。
“父亲,我知道你们老一辈子人单打独斗惯了,如您所说,我们江浙丝绸商人确实一直以来也是这么个经商的传统。可是,我们想要继续做强做大,眼界就要放得长远些,远的不说,您就拿上次朝廷评议的
事来说,您和周家、高家争来争去,就是即使到了最后周家拔得了头筹,其实算下来,谁家到最后都没有闹到什么好处,折腾得两败俱伤不说,就是你们各自私底下找门路、托关系,花费了大量的银两,最后也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被打发到了货款里,朝廷最终也没有得到任何实惠,还有可能花了一些冤枉钱。这样想来,无论对个人,还是对朝廷,这样无序恶意的竞争,对谁来讲都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看来纯如你今天不单是做了周玉来咱家的说客,也是带着‘广客隆’东家的身份来和我谈话的,是不是?也好,那我也当着你的面把话说明白,你们周家拿到了评议的头筹,货款又回来了大半,到头来,‘得着便宜卖着乖’,现在到我这来,说着这些无关痛痒的风凉话,你回去告诉周玉,那也只是他一时运气好而已,别人吃你们这套,我杨梓传不吃。我已经习惯了我这活法,你去找下一家去谈吧!”梓传气急败坏地说。
“不瞒您说,我还真找了十几家私下摸了摸底细,他们都非常同意我的提议,纷纷表示赞同成立商会。父亲,成立这个商会的目的,不单是要在内部约束各个商户的行为和协调彼此间的关系,还要对外统一思想,统一行动,例如我们明年年底就有可能要到广州去竞选裁撤‘公行’之后的丝绸领袖,您想想看,我们江浙商人,哪一个能单拿得出手,真正有实力去单打独斗获得那样一个位置?想来都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就是咱家‘兴昌隆’也是一样,去和‘广州帮’、‘’比拼,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盘踞经营那里多年,利益又是那般丰厚,哪肯轻易拱手相让与别人?只有我们江浙商人精诚联合起来,才有实力,也有能力去争取,去和他们拼上一拼的。”
“纯如,你今天就是说出了天女下凡来,我也是没有兴趣参加。既然你回来既是当周玉的说客,又是回来与我理论生意的,根本不是回来看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