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远跟随而去。
夜色越来越浓,一轮弯月斜挂在空中,朦朦胧胧的,好像一把利刃弯刀挂在天公的腰间,一个不小心,就会跌落在人的头顶上一样。道路两旁的树木,随着马车的前进,仿佛也在后退倒伏下去,影影绰绰之中,几只猫头鹰如鬼魅般的眼睛,发着幽暗的绿光,一闪而过。
冰羽和纯如两个人坐在车上,都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两人嘴里呼出,连同马奔跑时呼出的白气都缭绕在身边,然后慢慢散去,两人的身上、头发和眉毛上都挂上了白霜。在这空旷的道路上,只有沉闷的马蹄声,和车轮转动摩擦地面发出的“吱呀”声,显得那么的单调和寂寥,让人恹恹欲睡,又猛然被路途上突然出现的颠簸惊醒。
安捕头回到知府衙门里,将周玉押解到衙门里一处临时安置犯人的房间,叮嘱了一番看守的衙役之后,就来到衙门的大堂找知府李大人,他知道李大人此时一定是还没有回家,一定是在等着他交差呢。
“大人,我将‘广客隆’的东家,押解回来了,放在了咱衙门后院的一处房里,严加看管了起来。”安捕头见了李大人的面说。
“他有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李大人眯缝着眼睛问。
“大人,就卑职看来,周玉好像对于自己犯了什么罪过并不知情,从进他们家门起,他也没什么太过激的反应,反倒是很配合的样子。”安捕头说。
“呵呵,大难临头,能泰然自若,也不失东家风度,也是让人佩服。只是不知道这明天衙门的大堂之上,吃了几棍子之后,还能不能保持住这个气节!”李大人恶狠狠地说。
“卑职不明白,周玉到底所犯何罪,让大人如此挂怀,这大年初五没过,就将他拘来拿问?”安捕头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李大人。
“明日
堂上自见分晓,你先下去吧。”李大人故作神秘地说,看来他此时并不想让安捕头过多的情况。
安捕头见知府大人不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不能自讨无趣,也不便再问,连忙告辞出来,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安捕头刚走到了自家的大门口,听见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而且声音也是越来越近,他转身喝到:“你们是什么人?敢跟踪本捕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安大人,莫怪。我们是‘广客隆’东家周玉的家人,刚才我们还见过面。”纯如听见安捕头的喝问,连忙答道。
“哦,你们怎么跟了上来?”安捕头仔细一看是纯如和冰羽二人,很是一愣。
纯如并没有立即回答安捕头的问话,而是转而说道:“安大人,到了您府第的大门口,能不能让我们先讨杯茶喝?”
“好吧,随我进来。”安捕头听了纯如这话,也是无法拒绝。
安捕头领冰羽和纯如进得客厅里,安排他们二人落了座。
“安大人,冒昧跟踪来访,请您恕罪。我们只是心急,不知道我家公公到底犯了什么罪过?至于让安大人如此急急地拿问?”纯如不等安捕头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说明了来意。
“我说句实在话,我真的是不知道。刚才我还想和知府大人私下探听一下,可是李大人也没有告诉我实情,说等到明天到了堂上自见分晓。现在看来,你家公爹的事情是不小啊!”安捕头面无表情,又有些无可奈何地答道。说完之后,打了个哈欠,好像是有些疲倦了的样子。
“这事让安大人费心了。”纯如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百两的邰文银送到了安捕头的手中。
“这,这不好吧?”安捕头看见纯如给他这么大的银两,非常的惊讶。
“安大人,从进我们的家门起,您就没有为难过我公爹毫厘,作为家人心里明白着,也感激着呢,只是当时碍于人多嘴杂,没有太过多的表示。这是我们家人的一片心意,您就快收下吧。”纯如非常诚恳地说。
安捕头握着手里温润的银两,真是有些爱不释手,不忍放下。他之前也曾私下收过一些犯人家属的银两,却从不曾收过如此成色,如此厚重的。和做生意的真是比不了啊,出手如此大方阔绰,面前的这个小妇人也是如此机灵慷慨,看来,就是日后也有一些文章可与这
个小娘子一起做啊!
安捕头一边想着,一边连忙说:“其实我和周老东家先前也是认识的,虽然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彼此的情份都是有的,我做的那些都是举手之劳之事,不足挂齿。这次去你们家,也实属公务在身,万般无奈,也推诿不开,但想想,我去,总是比别人去,能对老东家客气一些的。这件事,我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是等到明天到了衙门的大堂之上,我也才能探听得消息出来。但我保证,一旦我得到些什么风吹草动的消息,一准儿第一时间告知你们。”
纯如见安捕头确实是不知情,也只好作罢。她见安捕头答应得也是随和诚挚,看来也只能是等到明天公爹周玉上了大堂之后,才能见到分晓。她忙起身离座,弯腰施礼道:“那就先谢谢安大人了。这个事里,以后少不得了前前后后要麻烦安大人,我们家人也是知恩必报之人,一定不能让安大人白白地徒增烦恼的!”
“好说,好说。”安捕头随口应承着。
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