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拥着李靖走到了台上,高尚立马站起身来,知趣地给知府大人让了座位,梓传、冰羽及“万和”的吕东家三人也连忙离开座位,垂手立在一旁,把头都低了下来。
李大人坐下后,面上好像挂了一层霜似的,没有一丝温和的模样,一只手按在膝盖上,一只手指着台下的众人,大声喝问道:“你们这一大帮子人,聚众此处,是为何事啊?”
台下的人听见李大人的问话,都把头低了下来,没有一个敢出声回答知府大人问话的。
李大人看无人答话,便扭过脸来,甚是严厉地问高尚:“你可听清楚了本大人的问话?来,你来如实回答,不可欺瞒与我!”
“回大人的话,我们在这开筹备会。”高尚规规矩矩地如实回答。
“你们开筹备会?为何而筹备啊?”李大人接着问。
这时候,台下一个胆大的,看李大人虽然面色难看,但言语好像平和了一些,就仗着胆子站了起来,回答道:“大人,我们是在开成立‘江浙丝绸商会’的筹备会。我们要成立商会,维护我们商人自己的利益!”
“大胆!”李大人一声断喝,吓得刚才答话的那个人,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成立商会维护你们的利益?我且问你,谁又曾伤害了你们的利益不成?是我李靖鱼肉与你们了?还是知府衙门为难你们了?再还是朝廷有作贱你们的地方了?如果这些都没有的话,你们又是维护哪门子利益?你们可知污蔑地方官员,故意抹黑,对抗朝廷是犯了死罪的吗?”李大人突然间连珠炮似的发问,变得咆哮了起来
此时台下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起来,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谁也不敢再站出来说话,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如刚才那个人一样,捅出什么篓子出来。
看这次没有人主动出来回答他的问话,李大人就继续问道:“这个商会的筹建,谁是发起人?”
大家虽然没有回答李大人的问话,但却齐刷刷地把眼睛看向了台上的冰羽。
冰羽被众人瞧得手足无措,冷汗也从额头冒了出来,
浑身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他明白想躲是躲不了的,忙走到李大人面前,躬身回答道:“大人,是我。”
“那今天你们所谓的这个筹备会,谁又是召集人呢?”李大人恶狠狠地盯着冰羽问。
“回大、大人的话,也是我。”冰羽有些结结巴巴地回到道。
“呵呵,行啊,是条汉子,承认的倒还算痛快。那好,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商号又为何名?你要成立这个商会的目的是什么?”李大人问。
“大、大人,我叫周冰羽,是‘广客隆’的东、东家。大人,真没,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想把大家团、团结起来,一、一致对外。”冰羽被吓得有些结巴,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整个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广客隆’?周冰羽?那我问你,你是在押犯人周玉的什么人?”
“周玉是在、在下的父亲。”
“哼哼,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周冰羽,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告诉我,哪里是你说的‘外’?我看你分明是因为你父亲被押在大牢里,你心有不甘,怀恨在心,想在此结党营私,想对抗我湖州知府衙门,想忤逆反叛朝廷吧?”李大人说完,腾地站了起来,挽起了马蹄袖,用手指用力地戳点了几下冰羽的脑门子。
不单是冰羽,就是台上、台下的所有人,听到李大人把“反叛朝廷”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在了冰羽的头上,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重罪啊,如果这帽子摘不下来,就是诛灭九族也是完全可能的。
冰羽“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李大人的面前,哭着说:“大、大人,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还望大人明察!”
“你不敢?那我问你,你做此事之前,为何不主动上我知府衙门报备信息?为何不经过我的批准,就胆敢在此聚众密商大事?你不敢?刚才台上不是还有人在夸奖你,家事、国事,事事关心,还可以为了大家抛头颅、洒热血呢吗?怎么着,此时见了本官,就变成了脓包不成?”李大人还是恶狠狠地质问冰羽。
李
大人说的这里面的后几句话,都是高尚刚才在台上用来推荐、吹捧周冰羽的,哪成想,李大人听的是一字不落,都记在了心中,此刻都用来当作周冰羽谋反朝廷的罪证。
冰羽被问得摸不着任何头脑,这成立商会还需在知府衙门报备信息?还有经过知府大人批准?自己也不知道这码子事啊!此时,也真是被问得哑口无言,没敢再回答李大人的问话。
“哼,好,不再狡辩,即是默认了罪行。来人啊,把这个周冰羽押下去,等回到衙门,给他投进大牢,待本官细细审问。”
李大人一声喝令,两个戈什哈立即跑上台来,将周冰羽两个胳膊倒扣在背后,连推带搡地押了下去。
冰羽连声喊着:“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可李大人就跟着没听着似的,把脸扭向了一边,还是气哼哼的样子,显然怒火还没有消。
高尚的脸上则浮现出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冷笑。
“还有,我问你们,既然你们这会上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