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冰羽出狱后,当时看见自己是满脸冷漠孤僻的态度,回到家来,又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情形,就是他听到了自己怀孕那么令人大喜的消息,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这让纯如感到非常的失望和伤心,还有刚才在酒桌之上,他对长辈的那些傲慢无礼的做派,纯如也都是看在眼里,恼火在心间。
她见冰羽朝卧房走去,她也尾随而来。她要向冰羽当面问个明白,为何刚出了大牢,他就和自己与众人耍起了小性子,这是从哪里招惹来的邪火,让冰羽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在一直耍着让人耻笑的荒唐脾气。
“你进来干什么,你不去前面做你的‘诰命夫人’,与我来厮混什么?”
这是纯如今天见到冰羽,他今天说的第一句话,但不管怎样,总归是开了金口。
“说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何与众人一言不语,对我也是不搭不理,我父亲再不济也是你的岳父,自我婚配以来,这也算是第一次登上我的家门,而曹叔说来还是一个外人,咱‘爷爷’辈分的人,他们二人敬你酒,喝与不喝不说,你那是个什么态度?亏了你是饱读诗书之人,难道把做人的基本道理也忘了吗?”
纯如见冰羽此时还是这个阴阳不定的样子,任凭纯如是怎样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也是不免压不住心头的火气。
她从冰羽那一次大病之后,一直退让着冰羽,她心疼冰羽,也是避免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刺激到冰羽什么,但她却没有见到冰羽有多大的进步,听了一点逆耳之言,或看到别人做了不顺了他心思的事,不是要背起包袱来离家远游,就是要剃度出家去做和尚,再不就是要窝在家里生闷气,让人不免总是为他担惊受怕,总会要经一番好言哄劝,才会好上几天,可过了一阵子,还是一副老样子,就像那些疑难杂症终究没医好,没去了病根儿,遇到阴天下雨就要反复发作。如果再这样长期下去,冰羽没什么事,纯如也会被他憋屈出病来。
纯如今天抱定“说破无毒”的想法,不管言辞中是否扎刺到冰羽那脆弱而敏感的神经,也要将今天的事情来往说个明白,否则,这天长地久的,总是由着冰羽的性子作闹下去,也真不是一个办法。
“呵呵”,冰羽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他是我岳父?他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疯狗,一条见谁
咬谁的疯狗!那我问你,他和我争那会长的位子争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怎么不认我当他的姑爷儿?还有那个老不死的曹老头,和你爹狼狈为奸的与我家作对,凭什么让我对他客气?我见到他,不抽上他一巴掌,也算是我对他客气了!你还在这里挑上我的毛病了?你是不是也是出尽了大风头之后,刮得你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冰羽,你能耐了啊!六亲不认不说,还如此歹毒地学会了骂人!我爹是疯狗,是不?那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你那些年喝的墨汁难道也是喝到狗肚子里去了?我爹他也是做生意的人,他也要养家糊口,他也要把祖宗留给他的基业发扬光大,就是那竞争会长之事,任凭谁怎样去想,那也都是正常不过的事,都是任凭自己的本事做事,难道他让给了你,你的脸上就有光彩了吗?”
纯如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父亲是做过很多错事,但他也在慢慢地改变自己,今天他能来,也是又往前迈了一大步,知错改错,我们就应该给他机会和时间。再说曹叔,他怎么着你了?无非就是竞争会长前后,他为我爹出谋划策,但那又怎么了?我爹待见他,他吃我爹的饭,士为知己者死,冲锋陷阵,忠心耿耿,又有何错误?为何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狼狈为奸?”
纯如说话间,脸色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也因为生气,在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有人在,有利在,就有竞争,你实力不济,还要去竞争,我佩服你,那是你的勇气!可无论什么人用了什么手段,你竞争不过人家,也要心服口服,检讨自己的过失,以图未来!而你呢?只听得了别人的好话,对别人的奉承吹捧不管是好是坏,一概照单全收,可一旦对你有一些反对的声音,你不是暴跳如雷,就是要冷言相对,从来也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就如上次竞选会长之时,高尚在背后对你如何吹捧承诺,你都信以为真,不加任何思虑辨别,他那么做,就是让你和我爹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我明知道他没安好心,但我为什么没去劝你,因为我知道,劝了也不是白劝,你不会听我的,还会引来你的无端猜忌和指责,我以为你进了牢里,有了大把的时间,冷静下来之后,应该把这事早已经想明白了,但我现在看
来,你比以前更糊涂!”
冰羽本来喝了不少酒,满脸就是干红色的,此时,又加上被纯如这一阵秋风扫落叶般的质问和奚落,都已经变成了茄子皮色了。
纯如说的这番话,在情在理,要说是对他冰羽没有任何触动是不可能的,冰羽也确实认可纯如说自己身上的那些毛病,只是他平时不愿意,也不敢正视自己罢了。
可他惊讶的是纯如的变化,从前,纯如生起气来是沉默不语,绝对不会如今日这般动这么大的肝火,更不会伶牙俐齿地般地说自己个什么也不是的样子,最多也就是两人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