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其他的门路吗?”
“我哪里有什么别的门路可走?就当初这事,我还没有听说过什么药水的时候,是你们少东家亲自找到我,要我购进他的这种生丝,我看着便宜有利可图是桩好生意,也就答应了合作。想来,这里的门路,我也只是和你少东家熟识,但凡有其他门路,我也不至于如此三番两次的来求他。但我听李管家的意思,莫不是你这里是有其他门路可走?”
“高东家真是聪明人!通过咱们这几次的私下接触,我看高东家不但实力雄厚、头脑灵活,而且做人大方实在,特别是咱俩个第一次私下见面,就给了我五百两银子做见面礼,让我真是印象深刻啊!实不相瞒,我确有这洋药水的来路。”
“那真是太好了!可是李管家就因为我这‘大方实在’就要帮我?”
“唉,看来高东家是有些信不过我啊?好吧,那我就说一说这其中的道理。说来话长,我在我们这‘飞鸿’的号子里已经干了三十多年了,想当年,老东家在的时候,待我如上宾一样,事事都是倚重于我,就是在薪水上也不曾亏待我一文过,只能是多给,不会少给的。后来老东家的儿子早殇,他就和我说,我和他干了一辈子,等
他百年之后,就将这基业传于我,我听了,当然是十分的兴奋,在以后的日子里,干起活来也是更加的卖力气。”
那位李管家停顿了一下,咳嗽了一声,也好像是咽了口涂抹,继续说道:“可哪成想,老东家忽然之间就死了,我那几日正在外地,被逃荒过来讨饭的小人钻了空子,家产全部被他霸占了下来!因为我知道事情的里里外外,自然而然,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我眼前的这个东家早已是想将我扫地出门,但奈何我四下隐忍退让,这些年来,他们并没有找到我什么由头,我也就一直苟且地在这里待了下来。但前年,我现在的东家,不知是何种机缘,尽然在京城里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找了回来,也就是我们的少东家,他来了之后,我这日子更是难过了,原本我经手的一些事务,都被他一手揽了过去,我也就成了可有可无之人,但我也是没有露出半点不悦之色,相反更加对他俯首帖耳,以取得他更大的信任,我这么做,就是寻找机会将本属于老东家给我的,我要连本带利拿回来!”
“李管家,我听明白了这事中的原委,可你不怕我去少东家那里给你捅露出去吗?”
“呵呵,我也是久走江湖之人,经过几次观察,我能看得出你和我们少东家往日里并无深情厚谊,只是曾经认识罢了,这几次你们能走到一起来,也无非就是‘利益’二字。你们彼此之间是如此情况,为什么我和高东家就不能因为这二字,也捆绑到一起来呢?高东家,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我少东家舍不得给高东家的,我却能给,高东家何苦要陷害于我呢?”
“哈哈,李管家真不愧是人中之杰,这话说的透彻在理儿。那好,既然李管家如此直来直去,我也不绕弯子,你想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当真人我自然不敢说假话,如果我帮高东家能拿到药水,我想让高东家帮我把这‘飞鸿’的商号给夺回来,一旦将这本属于我的东西夺了回来,我愿将这一半的家财分与你,不知高东家意下如何?”
“这个,这个,你们‘飞鸿’家大业大,财大气
粗,现在的东家又是正在福建丝绸业界如日中天的时候,我怕我没有那个能力能帮得上你啊?”
“蛇有七寸,人有软肋,我在他们身边,他们哪里不堪一击,我当然是最明了不过的。只要我们里应外合,事情做起来也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那李管家,我想想问问,那洋药水你到底是从何而来?”
“不瞒高东家说,我在这里干的不快活,私下里也是在接触下家,但我找下家,有个原则,就是一定要比这‘飞鸿’的号子还要大,福建本地是没有的,我就去广州找。广州城里近两年来出了一位神秘的人物,这位东家的生意做得不但大,而且手眼通天,无论和洋人,还是公行、官府关系都是十分的密切,只是为人非常低调,都只是听说,谁也没有见过他现身过,传说当中,说是一个少奶奶的模样,但也都是空穴来风的猜测罢了。我也是通过中间的关系,找到了一个能联系到那位东家的中间人,那人告诉我,像我这样陌生的人,纵有多大能量,人家是不要的。听他这么说,我也是十分的失落,但中间人告诉我,他可从那位东家手里拿到一种洋药水,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当时我也是没有太在意,也就婉言拒绝了。后来我们少东家干起了这行当,我才知道那洋药水有如此大的能量,但是现在也不晚,我还是可以找得到他的。”
“那你们少东家也是从他这里拿到的药水?”
“是啊,怕是咱大清国的所有国人里,也只有那位东家才能从洋人手里拿得到。我现在只是不知道我们少东家是从何种渠道得来的,但你放心,我和少东家走的不是同一个门路,我也知道,我们少东家应该是也不认得那位神秘的东家,因为他每个月都要从账房里支取数额很大的银两,去广州那里打点给他中间联系取货的人。”
“嗯,李管家,咱两个今儿说的也都是推心置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