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印证了我们对这些洋商背后另有其主谋的猜测,姐姐,你想想,这几个洋人已经是演完了他们需要演的戏,留他们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已经是多余和累赘了,他们只要将那合同留下来,自然会有其他人替他们出场来与我们周旋的。他们这么做,也是怕我们这几日当中抓住他们当中的一些什么把柄,还不如乘早让他们先离开广州,免留后患。但他们走后,我们的麻烦也就更大了,很多事情我们没有抓手,我们现在还是要想办法把他们强留下来!”
“如果按照妹妹之言,让武哥派人前去生出一些是非来,把他们从船上拖拽下来如何?”
“嗯,事情紧急,出此下策,也容不得考虑其它了,当务之急,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就要先把他们留下来再说,否则,等船一开动,漂洋过海,我们是再也没有寻他们的机会了。”
纯如沉吟了一下,继续说:“事关洋人,我们只能智取,却不可轻举妄动,特别是不能生来硬拽,将他们弄出什么伤口来,那样的话,我们就有可能又摊上了官司。这样,我们三个带着武哥手下的那几个聪明伶俐的兄弟一起去,看具体情形再定。”
“好!”春娇和萧武二人都是答应了一
声。
这时候萧武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东家,那个翻译周顺被我的弟子打探到好像是进了‘荣盛行’。”
纯如听后一愣,与春娇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急切地说道:“武哥,上次我临走时,让你查找的这家‘荣盛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春娇忙说道:“妹妹,刚才匆忙间我忘记把这事和你说了,‘荣盛行’的芙蓉背后真是另有其人。”
萧武也是春娇的话头说:“东家,虽然表面上来往进出‘荣盛行’的还是那个叫芙蓉的女人,可是那个芙蓉平时若是乘小轿出门时,轿帘子都是遮得严严实实的,也从来是不走大门,走的都是她家的小后门。但我是车把式出身,我瞧着那四个轿夫的样子,抬着那顶轿子有些吃力,不像只是抬了芙蓉一个人,里面应该是还坐着其他人。我派手下人跟踪,前几天真还在总督府衙门的大门前摸大了底细,芙蓉先下了轿子后,又很是恭敬地扶下了另外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只是看不清的容貌。”
“那看来与我们猜测的情形是越来越相像了,这轿子里坐的另外一个人有可能就是绎如。”纯如对春娇说。
“她们越是这样畏首畏尾,这里面的嫌疑也就是越来越大了,还有,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就武哥和我形容的体态,和推测的年龄来看,应该就是你和我说的绎如样子。可妹妹莫不是怀疑,洋商诈骗之事也与她有关?”
“姐姐,我现在也是拿不准,只是前后联想起来,她的嫌疑很大。现在事情紧急,也容不得考虑这么多,既然周顺是进了‘荣盛行’,我们也是要在这里行动的。”纯如的脸上虽然是无奈的神情,但也是有了主意的样子。
“妹妹,那我们怎么办?”春娇轻声地问。
“我们引蛇出洞”纯如很是肯定地说。
“我们如何能将妹妹绎如引得出来?”
“给她演一出‘苦肉计’”
“苦肉计?”
“嗯,如果她真是铁了心不出来,也是没有办法!但时间紧迫,如果此计实在不行,我们也只能是主动寻她的家门里去了。”
梓传几人看见纯如他们三个在那里低声细语,嘀嘀咕咕,也很
是着急。这眼看着一天就要过去了,大家都等着纯如拿出个办法来呢,这耗没了一个时辰,就多了一个时辰的危险,不能眼看着那三十万两的银子去打水漂啊!
“纯如,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对策了?这可不是你们姐妹间闲聊天的时候,大家急得都好似火要烧上房顶了!在晚一点,我们做什么可都是来不及了!”梓传对纯如喊道。
纯如听到父亲在喊自己,也就和春娇走了过来,她对父亲和其他三位东家说:“现在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养一养精神再说。”
“啊?”梓传几人听了纯如的话,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什么时候,谁还有心思睡一觉去?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到了今天这步天地,哪还是开玩笑的时候!
“纯如啊,不要故弄玄虚,也不要故意拉扯什么心思好意安慰我们老哥们几个,你到底是有没有了什么好的主意?”这纯如是自己女儿,其他几位东家不好意思说什么,梓传必须得替大家开这个口。
“父亲,各位东家,我让你们养足精神,为的是演一出戏,没有了精神,怎么能演好戏呢?”
“演什么戏?这哪是演戏的时候?”纯如说的话,更是让梓传摸不到头脑,直愣愣地问纯如。
“好了,好了,父亲,你先不要多问了,知道多了,演起来就会让人看出假来了,你和几位东家快去休息一下,我一会去叫你们。”
梓传几个人没有办法,只好转身进了后屋。可他们哪里有心思休息,虽然是各自都没有出声,但这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纯如三人也是急匆匆地就赶往了码头。
到了码头之后,萧武手下一个盯梢的兄弟凑上来,小声说道:“爷,你来得可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