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睫毛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扑闪,明眸善睐之中,聪慧与善悯尽显;耳有垂珠,轮廓如弯月倒挂姿态,通透如玉;说起话来,也是温文尔雅,落落大方,没有半点的扭捏惺惺之态。只是在吐气如兰的气息之中,芙蓉能体会得到纯如的一丝疲惫和憔悴。
芙蓉对纯如几番观察之后,不免在心里对纯如生出几分莫名的好感来。
夫人绎如和纯如真是亲姐妹,两人之间确实有许多相像之处。但夫人与其姐姐纯如比起来,感觉上少了一份姐姐的润泽和宽厚,这种感觉让人品味起来很是轻松舒服,更倍感可亲可近,就像磁石一样有着吸引力。
“是这样,我的父亲昨日晚间与几个朋友喝了一些酒,闹了些不愉快,厮打了起来受了伤,从旁人处打听到,是被贵府好心救助调养,今日是特地来表示感谢的。”
“哦,原来老爷子是纯如东家的父亲啊?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们救的人是谁呢!纯如东家也是太客气了,扶危济困,助人为乐都是天经地义之事,不用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老爷子昨日吃了郎中给开的药方子,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让昨日倾盆大雨淋到了,惹了风寒,还需你带回去之后静养几日,
我想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感激之情终归是忘不了的。我冒昧问一下芙蓉姐姐,贵东家尊姓大名?”
看见芙蓉有些迟疑,纯如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我问的有些唐突莽撞,但‘清威行’与贵行同在公行丝绸业界,日后少不了会有相互往来的,我想借此机会攀一下高枝,有幸能认识一下贵东家,日后若是在场合上遇见了,也好当面致谢受教,也不至于相见不识,让知情人说我忘恩负义人情冷漠。”
“虽说我们东家施与他人恩惠之处很多,但从不曾有想得到什么回报的念头。可纯如东家今天这番话说得也是入情入理,让人不好辩驳,这样,等我的东家回来之后,我一定把你的这番美意说与她听,我在请她定夺之后,再与纯如东家言说。”
纯如见芙蓉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说出自己东家的名字,也就不好再问下去了。
“其实呢,我们东家还有个亲妹妹,也在此地,也是丝绸界的翘楚,只是前两年相互间没了音信往来。呵呵,怕不是贵东家就是我们东家纯如的妹妹吧?”春娇笑呵呵地对芙蓉说。
芙蓉听到春娇的话,很是一愣,她没想到纯如身边的这个女子说起话来是如此的直截了当,但细细品味话语之中,又有那么几分玩笑的成分,让她不知道如何作答。
春娇接着说:“如果贵东家真要是绎如就好了,父亲受伤在了自己女儿的大门前,自己的女儿又救了自己的父亲,亲姐姐此时又寻到亲妹妹的门上来,一家人这种重新团聚的机缘,真是千载难逢,传出去必然是让世人艳羡的美谈。”
“世上哪能有如此巧事,我也是从不过问东家家事的。这样吧,我让人去看看老爷子,如果老爷子能走动了,正好你们也就将他接走。”芙蓉连忙岔开话头说。
不一会的光景,梓传被人带进了来,虽然显得有些疲惫虚弱,口里也是不停地咳嗽,但从走路来看,身体已算硬朗。
他看见纯如和春娇来了,只知道这是来接他来了,但因为纯如事前和他曾说过这是“苦肉计”,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怕哪一句说错了,惹来了麻烦,自己也是白白挨打了。
纯如连忙走到梓传近前,说道:“父亲,你没事吧?”
“不碍事,不碍事,这酒以后啊不能喝了,老了,老了,喝酒还惹出生非来了。也亏了这‘荣盛行’救了我,否则,我这条老命也就没了!一定要代我多谢谢人家。”梓传知道,自己只要是不出了这“荣盛行”,这戏就还没有算演完,所以也是顺着纯如的问话接着延展开去。
待梓传抬头看芙蓉时,忽然间一愣,不由自主地说道:“这位小姐,我怎么看你面熟?”
“不,不能吧,我和老爷子未曾见过吧?”芙蓉稍显慌张地说。
“不,我是见过你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一个月的光景,你还找过我要购买我的一块地皮。”梓传十分肯定地说。
芙蓉转过头来,对纯如说:“纯如东家,郎中说老爷子颅脑受了些震荡,需要静养一些时日才能恢复……”
纯如知道芙蓉这是在转移话题,矢口否认有低价购买地皮之事,也是要送客的口气,连忙说道:“好的,好的,再次感谢您救治我父亲,改日一定再登门致谢。”
再看梓传,他用狐疑的目光来回看了纯如和芙蓉两眼,想要再说些什么,被站在一旁的春娇拉了拉衣角,他知道这是不让他再言语,也只能是隐忍了下来。
纯如三人出了“荣盛行”,梓传就忙不迭的问道:“纯如,我这‘苦肉计’可演得成功了?”
纯如摇摇头。
“那是我演砸了?”梓传又问。
纯如还是摇摇头。
梓传这回是真动怒了,大喊道:“这都什么光景了,还有心思玩这些过家家的把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和我说明白,明天那些洋人就要找上门来要银两了!”
“父亲,你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