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感觉非常的为难。
“秋兄,不用想那么多,见了面几声‘爹’、‘妹’的一叫,也就没什么隔阂了,毕竟你们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要说现在没了感情也是假的。”高尚在进一步地劝说着楚秋。
楚秋见高尚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办法,只能答道:“好吧,勉为其难,我走一趟试试吧。”
“秋兄,我还有一个心中的疑问,不知道说出来是否合适?”高尚说。
“请说。”
“此番我们是直接从洋人这里拿到了药水,那之前秋兄的药水是从何处得到的?呵呵,秋兄从前没有说过,我也是一直没好意思问。”高尚狡黠地看着楚秋问。
“这个嘛,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从‘荣盛行’里一个叫芙蓉的女子处得来的,前一阵子,莫名其妙地告诉我她那里没有了货,也是让我大感奇怪。现在看来她也是在比利这几个洋人手里拿来的,我们现在的门路也就更直接了。”楚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答道,但说话间也是不免很是尴尬。
“‘荣盛行’?秋兄,看来这个行号来头是不小啊!”高尚意味深长地说。
“怎么了?”
“他家之前就能拿到药水,据说还是蝎子粑粑毒(独)一份,这说明与他们比利这些洋人的关系不一般。如果我们这次不是用购买烟土作为交换条件,这些洋人还是不会把药水给我们的。我也派人盯梢跟踪了这些洋人,他们从我们这里出去之后,就去了‘荣盛行’,看来也是到那里寻求帮助去了,你说这行号的能量能小了吗?”
楚秋听高尚分析的有道理,就继续问道:“高兄,如果洋人到了‘荣盛行’道出了我们与之签合同的实情怎么办?”
“我也是很顾虑这件事情啊!江湖上传闻,广州城里有一位神秘的东家,我猜想就在这‘荣盛行’里,那个芙蓉只是在外
面行走的,她背后是另有其人在指点。我们现在和这‘荣盛行’没有什么过深的交往,当然也就不知道是敌是友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比利他们说了实情,我们的小辫子也就被抓在‘荣盛行’人的手里了。”高尚很是顾虑地说。
楚秋也是暗自佩服高尚的脑力活络,分析起问题来真是头头是道滴水不漏,“高兄,你想的问题就是透彻,那‘荣盛行’这里是不是也得摸摸底啊,否则一旦有了什么风吹草动,不知己知彼,我们可是要吃败仗的。”
“我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我们现在不能眼睛只盯着‘清威行’,还要留意着‘荣盛行’这里的动静。秋兄,这样,我们分头行动,你此刻就去‘清威行’,我现在也是蹲下腰板来仔细探查一下‘荣盛行’的根底。”
“好。”
说完之后,楚秋出了门,径自往‘清威行’方向走去。
高尚却是感觉有几分累了,烟瘾上来了,哈欠,鼻涕,也都把不住门似的要往出蹿,他还是先要回到后院吸上几口才有心思做别的事情。
嫣然在这里等着他。
嫣然这次既是没有半躺半卧慵懒地在那里吸烟,也是没有小鸟依人般敞胸露怀地在这里等着与高尚亲热,她今天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要钱。
高尚此时看见了嫣然,就像是吃了苍蝇般的恶心。自从他这“德庆行”开张营业,嫣然几乎是一天就要登门一次,朝高尚索要当初答应给她的那二成银子。
高尚没有搭理嫣然,自顾自地捣头躺在了床上,自己装上了烟,又点起了火,放在嘴里猛吸了几口,再径自闭上了眼睛,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呵呵,高东家卸磨杀驴的本事真是不小啊,曾几何时,奴颜婢膝地求着姑奶奶中间给你撺掇见满春豪,这可好了,你们之间混的熟了,眼瞅着就要穿一条开裆裤了,你就把姑奶奶我晾在一边受秋风了不是?”
“我已经和你说过多少遍了,这个行号不是我一个人开的,你要全部股银的二成银子我上哪里给你弄去?再说,你以为满监督那里你说那么两句好话就顶用啊?我要不是送给他那么多银两,他能稀得搭理我?交待给你个实底,给你拿二千两银子,咱们也是好聚好散。”高尚很是不耐烦地说。
“二千两银子你就想把我打发走?你和那个楚秋全部股银一百万两,算上一半是你的,也得
有上五十万两吧。我讲道理,那个人的我不算,我就要你这五十万两的二成,也至少是十万两银子吧?抽我的,睡我的,也就算了,想赖下这笔账,没门!”嫣然恶狠狠地说。
“你怎么算,那是你的事,我就不给你,又能怎么着吧?你和满大人说去啊,你可以不承认我是你的表哥,你也可以和他说,我们没事的时候,一边抽大烟一边做那事,你去说啊!去啊!哈哈。”高尚既是气急败坏,又是一副无赖泼皮的样子。
“呵呵,行,高东家,我服你了,真是条汉子,耍起无赖来比娘们还有力道。可是,你不要忘记了,满春豪再怎么和你交好,那是看在银子份上,而他和我却是天天睡在一个被窝里,没有交情也能硬生生挤出交情来的。算我这次走了眼看错了你,我们走着瞧,我就不信你日后再也没有事求到姑奶奶我的。高东家,你好好给我听着,但凡你做一点出格的事,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