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四处去探听绎如的消息,但终究是一无所获。
他找到了纯如问寻人的结果,才知道绎如是被绑架了,他很是吃惊,也很是为绎如担心。当又从纯如口中得知她今晚要独自驾着四马一车去交银子赎人,楚秋当然是不能同意纯如那么去做的。楚秋想,他是一个男人,更是纯如和绎如的哥哥,这样的事情理应由他去做,并且是责无旁贷的。还有,这件事情无关生意上的利益,这是良心,是道义,是亲情!
纯如看着楚秋如此认真和执拗的样子,知道楚秋是真心的去想做这件事,心里也是一阵暖流涌动,看来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对楚秋是有误会的。楚秋无论在有关利益的事情上做了什么令人不齿的事情,可在绎如这件事情上,他担惊受怕,四处寻找,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这很让纯如感动,她终于又看到了从前那个秋哥的样子。
夜幕降临。
交赎金去救绎如的一切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
“秋哥,对方应该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你一路上多加小心,到了交接银两和绎如人的时候,更是要多加留意,不要再让你受到什么伤害,我会远远地尾随在你身后接应你的。”纯如温柔地叮嘱着。
“嗯,放心吧,这些歹人无论是事先筹划,还是临时起意,无非就是为了银子,将银子给了他们,自然会将绎如平安地放出来的。”楚秋十分镇定的说道。
说完,楚秋扬起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挥舞了两圈,马车缓慢地走动了起来,再然后,慢慢消失在无边的夜幕之中。只有那清脆的马铃声还不时传过来,但也是变得越来越细小,最后直到消失在众人的耳际。
马车在有些吃力地前进着。
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架设在车辕上的两盏灯笼发出微弱的光,照着眼前依稀可辨的崎岖山路,路的一侧壁立万仞,;另一侧就是黑幽幽的深不见底的百丈悬崖。
楚秋坐在车上,随着颠簸也是心潮起伏。
绎如曾经问过自己,是否能在受欺负的时候能为她挺身而出,今天他践行了自己
当时的诺言。虽然不是上刀山下火海那般的凶险,但能够独自来这魔窟之中接妹妹绎如回家,这也让楚秋心里有一种满足感,甚至他觉得自己此时的神情也一定是庄严和神圣的。
楚秋回想起自己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他每天几乎都在为生意上的事情辛苦奔波,为能赚取更多的钱财而绞尽脑汁。为了父母,为了竞争,他两次利用和伤害了纯如的感情,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去和曾想谋杀一家的高尚合作,想想自己和眼前的这马匹有什么区别呢?都是行尸走肉一般罢了。
马是由自己手中的鞭子驱赶才走的,谁又在自己的身后拿着鞭子驱赶着自己呢?他虽然是回到了自己亲生父母的身边,但他的身心也同时失去了养父母将自己养大的那个家,纯如感觉已是离自己渐行渐远,绎如也是两年来未曾见过面,兄妹间从前曾有过的欢快时光如过眼云烟一般一去不复返。
得与失,是一种选择,也必然是一种结果,世上没有人能做到平衡之中的尽善尽美!
马车走了大约有一个时辰,离着纯如告诉他的约定地点越来越近了,楚秋飘忽的思绪也好像走到了尽头。他不自觉地有些紧张起来,一会就要和绑匪见面了,什么突发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自己一定要谨慎再谨慎,不可出现丝毫的纰漏。
突然间,几声尖厉的“救命”喊声在前方传了过来,楚秋大惊,这分明就是绎如的声音。怎么这还没有交给绑匪赎金,难道他们就要伤害绎如?但也容不得楚秋多想,他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抽出车板下自己私藏的一把朴刀往前奔去。
没有跑出几步,借着马车上的灯光,楚秋影影绰绰地看到迎面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个人,在其后面也是跟着传来了嘈杂的追赶声。
“绎如?你是绎如吗?”楚秋对着来人呼喊着。
那人明显是愣了一下,放慢了一下脚步,但也是马上带着惊恐而又气喘吁吁的声音回答道:“秋哥,是你吗?”
“我是楚秋,不要害怕,我救你来了。”楚秋说完,更是健步如飞般向绎如奔去。
后面追赶绎如的人也是追得越来越近了。
楚秋跑到绎如身边,拉起绎如的手转身又往回跑,但他发现绎如明显是没有了力气,已经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再也跑不动了的样子。
楚秋忙俯身将绎如背了起来,而追赶而来的人估计也就在他身后百十步左右的距离。
他跑到马车的旁边,忽然灵机一动,用手中的朴刀刀尖对着靠近里侧的那匹马的屁股就是一刺,马受不了疼痛和惊吓,发了疯似的向前窜,也带动着另外那三匹马朝前跑去。
再之后就听见身后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应该是有人躲避不及,或被马匹撞死撞伤,或被马车撞得落入了悬崖。
楚秋不敢回头看,还是背着绎如往前猛跑,但山路崎岖难行,加之体力渐渐不支,速度也是明显地慢了下来。
身后面又传来几人奋力追赶的奔跑声。
“秋哥,快把我放下来吧,你已经没了力气。”绎如在楚秋的背上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