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听了也是哭笑不得,这私贩烟土是见不得光的事,你比利去了衙门能讲出什么道理来?你那么做就是自投罗网,衙门找还找不到你呢,你倒是主动送上门去了。
比利听高尚说这些恐吓自己,立时吹胡子瞪眼,转身就要往外走。比利心里清楚,高尚刚刚做了总商,比他更害怕进衙门。临来之前,楚秋也是给他交了底,即使进了衙门讨了罪过,因为他是外国人,最多也是一个驱逐出境而已,地方上出了这样的丑事,衙门在朝廷那里想遮掩还来不及,是不会为难他的。
高尚见比利不为所动,没有将他吓唬住,也是慌了手脚,他见眼前的楚秋一言不发,就好像是专程来看笑话的,高尚也是恼怒异常,你楚秋将比利撺掇来闹事,自己却想置身事外,没门!休想!
“我说楚秋,洋人来自荒蛮不懂道理,难道你也是不懂吗?比利去告了官,你首当其冲要吃不了兜着走,就是吃牢饭你也要比我先吃一口。我告诉你,出了事,我可逢凶化吉,你呢?你
有我这本事吗?我劝你赶快将比利截留下来,不要等见了棺材才掉泪。”
楚秋则是满不在乎地说:“高尚,我也和你说明白,那合同上面的字是我签的不假,可那上面也是盖了你‘德庆行’大印的,说白了,当时我只是一个给你打工做事的伙计而已。无所谓,任比利去告吧,衙门追查下来,我也无非就是落得一个人吃牢饭的下场而已,而你高尚却是要赔上总商的位子和‘德庆行’全部的家当,孰轻孰重,我也是早替你掂量好了。”
“你到底和比利来我这里刮什么妖风?我告诉你,我高尚什么也不怕,无非就是个玉石俱焚,多大个事啊,我还真就是活腻歪了呢!可你呢,你以为你一个人蹲了大牢就得逍遥了,你父亲已经是病入膏肓,恐怕到时候死了,连个扛‘灵灵幡’引路上西天的人都没有!”
高尚不单是拿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慷慨气概来,好似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是尽量往楚秋的痛处捅刀子,故意激怒楚秋。高尚知道,楚秋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他越是这么做,越是会让楚秋瞻前顾后,他对怎样对付楚秋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因为他自认为了解楚秋。
因为绎如早已料到楚秋会是这样一幅嘴脸,也是在楚秋来之前让他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所以楚秋说起话来,同样是十分的激昂,“高尚,我家的事用不着你闲操心。我明白告诉你,今天比利与我来,就是找你麻烦的,走,走,走,我们一起去衙门,看看到时谁是嘴硬先落泪,又看看你有哪般本事,能恩深法弛金蝉脱壳?”
高尚心下也是奇怪,就他对楚秋的了解,不应该是眼前一副王八吃秤砣的模样啊,今天这是怎么了?看来,硬来的不行,只能是来软的了。
“楚秋,你说你将我整倒了能得到什么好处?我们合作不成仁义在,做人要讲道义和良心,就是我做了总商,那也是凭本事争来的。你若是不服,我们可以再比试一番,我真是想不到你楚秋竟然会撺掇比利来,做这种落井下石的勾当。这样,你把比利拉过来,
我们坐下来谈判,你们想要达到哪般目的?我来听听。”高尚虽然言语还很是犀利霸道,但脸色态度上明显是萎软了下来。
“你用那烟土诬害构陷潘启,现在也是得逞如意了,我没有别的要求,你屙的粪尿,你去给潘家洗刷干净。”楚秋简明扼要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高尚到这时才是知道了楚秋的真实来意,他万万没有想到,楚秋会为解决潘家的事情而找上自己的门来。
高尚心里也是暗暗惊讶,怎么这么快就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
难道潘家人也是知道了他私贩烟土的事情?
那为什么潘家不去找衙门举报自己,而是让楚秋出面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一串串的问号闪现在高尚的脑海之后,也是让高尚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楚秋是为了保全他自己才这么做的。
高尚知道,他万万是不能承认那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一旦承认下来了,潘家人有可能就会反扑置自己于死地。潘家人也好,楚秋也好,怀疑归怀疑,只要口实把柄不落到他们手里,就奈何不了他高尚怎样。不承认可以,但不将这件事情解决,眼前的乱子恐怕是会越闹越大,何况自己已经争得了总商的位子,达到了目的,也是到了见好就收的时候了。
高尚也是庆幸,如果当初没有将这楚秋拖进浑水来,怕是自己早已经成了阶下囚了,正因为有楚秋参与了私贩烟土之事,纯如、绎如等人才是会忌惮将他高尚逼到绝路。
“楚秋,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他妈屙屎屙尿怎么就能屙到他潘家的头上?说来说去,你们这些人就是看了我做了总商眼红妒忌,往我的头上扣屎盆子。”
“高尚,我不想和你在这里废话,明天我看你如何处理那事的结果,如果你不做,或者做得不好,那就没有今天的这般光景了,我和比利直接去衙门告你!说来说去,咱们两个是一个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你自己掂量着!”
楚秋知道高尚说到此时,已是色厉内荏,只不过是在欲盖弥彰罢了,自然他的底气也就足了。
说完,楚秋和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