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些闷酒,有些不能自持,他听了绎如如此对他仰望崇拜的言辞,也是连连点头表示同意绎如的说法,再见绎如风姿绰约、柔媚多情,更是在心里起了非分之想,他反过来对绎如也是恭维十分,一个劲儿地夸赞绎如漂亮、大方能干。
潘有度知道绎如是和他生了气,又眼见着她与亨利聊的火热,也是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那三位洋商,挤过人群,向着绎如这里走过来。
亨利见潘有度这样一风流倜傥的帅公子来到了绎如身边很是不爽,他也是认识潘有度的,之前几次去潘家,都是潘有度在潘启旁边侍奉着喝茶。亨利自从上次去潘家劝说潘启退休,潘启反唇相讥,两人在酒桌上闹得生僵以后,也是再没有登潘家大院的大门。
“小潘,你、你父亲没来?”亨利摇摇晃晃地问潘有度,口中的酒气甚重,也很是傲慢。
潘有度冷冷地回答道:“家父有他事在身,派我来此应酬。”
“哈哈,我曾经就是劝过你父、父亲,让他见好就收,retire,可他太固执,偏不、不听我的,怎么样,到最后,出丑、丑了吧?我听说了你
做、做了你们‘同文行’的东家,但我告诉你小、小潘,没有我、我东印度公司的支持,你什么也、也不是……”
亨利已经喝酒喝的舌头僵硬,再加上汉语说得也不是十分的流利顺畅,口里面结结巴巴,手上也是手舞足蹈,比比划划的,样子是十分的滑稽。他说这番话的目的也是主要在绎如面前显能,给潘有度故意难堪。
“家父之决定,是他老人家的主张,我不便评论。但至于你所说我做了‘同文行’的东家会如何如何,我只能告诉你,你多虑了!我们‘同文行’自来与各国贸易往来的商人交情都是不错,并不只有你东印度公司一家。贸易之中,有些生意别人做不来,最后也只能找我潘家来做,你们英国人有句谚语,little boats t keep the shores(小船不能航行远),我奉劝亨利先生把眼界放得宽一些,以免到时候追悔莫及!”
潘有度这番针锋相对的言论让亨利感觉很是没有面子,心里面愈加的恼火,他还想对潘有度再奚落些什么,但奈何嘴上的功夫欠了火候,只能是鼓着腮帮子在那里怒目圆睁盯着潘有度看。
绎如在一旁窃笑,也是连忙出来打圆场,“亨利先生,有度东家,我们商人图的是和气生财,特别是亨利先生漂洋过海来做生意更是不容易,谁知道哪日在我们大清地界里有了麻烦的时候,还需要你们‘同文行’来帮衬着,玉帛总比干戈好,让我们共同举杯,祝愿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
经绎如在这中间的调和,亨利与潘有度剑拔弩张的气焰也就落了下来,亨利虽然喝的有些迷糊,但心里也是清楚大清国的一句古话“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潘家的势力不是谁可以一时之间可以撼动的,瘦死的骆驼也是要比马大的,真要是哪一天在这广州的地界里招了灾、惹了难,指不定会找到谁的头上去求帮助呢!
有度也是不得不佩服绎如的交际手腕,她真是有着凭三言两语就可以将稀泥如和面一样揉捏到一处的本领。有度见亨
利已经举起杯子来,他也就顺势地拿起了杯子和亨利碰了一下,表示了友善的态度。
冰羽见着绎如在这洋商之中往来穿梭谈笑风生,好似如鱼得水的样子,心里当然是堵的慌,但碍于潘有度陪其左右,也是不好发作什么。眼见着绎如又要往其他洋商出走动,冰羽也是将纯如拉扯过来,对她说:“绎如这是要做什么?”
纯如“呵呵”一笑,说道:“她帮着我招待一下客人,有什么不好吗?她是在给我们增光添彩,由她去吧。”
冰羽搔了搔头皮,感觉听不懂纯如在说什么,纯如不想去阻拦妹妹出风头也是在情理之中,但冰羽不能听之任之,凭什么啊?我周家的事,由你绎如到处走动装什么大尾巴狼?大庭广众之下,我不好拦你什么,但我可以断你的喉舌。
想到这里,冰羽也是快步地走到潘有度跟前,“走,有度,我们喝一杯!”
潘有度执拗不过冰羽的盛情,只好随其移步到另外一处较为安静处。两人倒了酒,一饮而尽,冰羽也是乘着酒兴与有度攀谈了起来。
“有度,我把你当兄弟看待,不隔心,也不藏话,我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冰羽问有度。
“周兄,请讲!”潘有度随口答道。他本来就是不胜酒力之人,刚才与亨利又是喝了一杯闷曲酒,现在酒劲也是上来了,感觉有些晕晕乎乎的。
“贤弟,是不是绎如她撺掇你不与纯如合作的?”冰羽也是带着些许醉意问有度。
“没,没有,还是家父感觉彼此合作有些不妥之处,我也是没有办法。”潘有度虽说头晕,但心里是清楚的,他不能将绎如出卖给冰羽。
冰羽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那我再问你,你可被绎如迷惑了?”
潘有度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他将冰羽拉将过来,对冰羽耳语道:“别说,她还是蛮吸引我的。”
“哈哈,哈哈”。冰羽同样也是笑得十分的痛快。
那边的绎如没了潘有度在其他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