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如与潘家其他人不是很熟悉,所以在潘启临出门时,特意要求潘启安排馥宝儿陪一会自己。
已是掌灯时分。
总不能是干干巴巴这样一直坐着,纯如也就和馥宝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宝儿,听说你来到潘家有些年头了?”纯如问。
馥宝儿小心地答道:“回少奶奶的话,八年了。”
纯如轻声细语地问道:“光景可真是不短了。看你气韵,儿时家里也曾应是小康人家?”
“父亲曾是做茶叶生意的商人,后来在我8岁时,被奸佞小人所骗,将家底全部赔上还不算,又欠下了巨额外债,父母没有能力再将我抚养,最后没有办法将我卖到了这里,为了能有一口保命的饭可吃。”馥宝儿被纯如勾起了伤心事,也是禁不住含泪欲洒,涕下沾襟。
纯如见馥宝儿说的伤情,也是禁不住唏嘘,“看来我猜的还是没错,你这属于家道中落而迫不得已来到了潘家,想来世事无常,让人真是慨叹。宝儿,我看潘家人对你很是不错?”
“这里从老爷到少爷,为人都很是和善,每月还给我2两银子的月钱,这个银子数虽然在少奶奶眼里不算什么,可是和那些每月只有500钱、1000钱的那些姐妹比,这已经让我很是知足了。”馥宝儿很是感激地答道,剪水秋瞳之中也是闪出了熠熠的光彩,更显现出几分的楚楚动人模样来。
“嗯,2两的月钱确实是不少了,算下来一年将近30两,足够平时花在自己身上的用度了,如果仔细着些,还能攒下些余钱。”
纯如眼见着馥宝儿盈盈款款,明眸善睐,十足的一个美人坯子,并且说话也是对答如流,能说会道,张弛有度,不卑不亢。
这样的丫鬟,人见人爱,纯如心下也不禁为之一动。
馥宝儿见纯如和自己聊天,随和、体贴,好似姐妹,也就将刚刚还有的一些隔阂又打开了一些,接着纯如的话说道:“少奶奶,这就是我们做奴婢的命,一年辛苦下来也就这么多,哪里像你们做东家的随便哪里
一出手就是五十两、一百两的。”
“呵呵,宝儿,你也知道,虽说做东家出手阔绰,可那银子都是花着心思、担着风险赚来的,不容易,这个由你家里的遭遇也就想的十分明白了。手头银子多了,对谁都是好事,可花销也自然是大,不拼命再去赚银子,最后只能落个坐吃山空的下场。银子少,过得紧巴些,总觉得是捉襟见肘,可是只要守着本分,也活得踏踏实实、心安理得。”
馥宝儿听完,忍不住由衷地说道:“少奶奶真是贴心的人,说的话听来就是让人心里敞亮。”
纯如话锋一转,说道:“宝儿,你怎么看那件龙袍丢失的事?”
馥宝儿没想到纯如会突然间抛出这个问题来,有些窘迫地说道:“那钟大人、老爷和少奶奶之间的话我也是听见了,只是我这做下人的见识短浅,说不好。”
纯如没有在意什么,继续用着聊家常话的态度说道:“你家老爷也是将几个知底细的人找来问了,就是连郑管家也是在其中,我想着宝儿真是深得你家老爷的信任,他对你是一点怀疑都是没有的。”
听到纯如这样说,馥宝儿的眼神之中闪现出了一丝慌乱之色,脸也变得红了一些,她说道:“少奶奶说的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是我想老爷对下人们都是有了解的,该找谁,不用找谁,老爷的心里自然是有数的。我一直是少爷的贴身侍女,没事的时候也从来不到主房这边来,也就是这几日少爷不在家,我才来到主房这边侍候老爷、夫人的。”
“宝儿,你可和你家少爷通房了?”纯如问完这句话,也是脸上不禁一红。
馥宝儿冷不丁又听到纯如问出这个问题来,更是显得十分的尴尬狼狈,深埋下绯红的脸蛋来,嘴里呢喃着:“少奶奶,没、没有。”
“宝儿,不用紧张、也不用害羞,今日没有旁人,我们当作姐妹般聊天可好?”纯如安慰着说。
“嗯。”馥宝儿抬起头来,咬着嘴唇答应了一声。
“你家少爷乃谦谦君子,我知道是不会乱来的
。我忽然想到,你贴身侍候少爷这么多年,我看看等哪天有度回来,我和他说说就将你收下吧,但至于什么名分我是做不了潘家人的主张的。这几天有度不在家,虽说你是丫鬟,但我也能看得出你深得你家老爷的信赖和倚重,对于刚刚发生的那件事,勤上心跑着点儿,也多留心一下里里外外的情况,说不定你就能将那宝物找回来呢!如果真是那样,你除了你家老爷的心腹之患,解了潘家的一时危难,潘家人对你感激起来,就是让你做少爷的正牌夫人也是可能的。”
纯如说的是推心置腹,娓娓动听。馥宝儿听得是聚精会神,热血沸腾。
“少奶奶,我、我、一定尽心照着你说的去做。”馥宝儿说完,脸上又是禁不住一片绯红,一双纤纤玉手也是不断地碾扯着花布做的衣角。
“你家少爷是我儿子的义父,真要是你在有度身上有了名分,我们以后就是姐妹了,走动的机会自然也就多了,想想都是让人很欢喜的事情。潘家家大业大,更是有你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眼前少计较些,眼光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