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摇曳着羽扇,信誓旦旦地道:
“轲比能一定会连夜奔逃。”
就因为这句话,仅仅休息了两个时辰的扬州铁骑,在夜色的掩护下,出发了。
谁让刘可也得出了同样的判断呢。
数十万匹战马按捺着蹄子,拼命地刨动着地面,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将士们使劲握着刀柄,沉重地呼吸着,眼睛盯着前方的火焰。
“发现敌踪!”
这一刻,灵犀望月喷出粗气,缓缓踏出一步。
刘可一马当先,无人可超越。
身后的骑兵都持刀、夹枪,加快速度朝前推进。
脚步、马蹄越来越快,刘可抖开披风,挺直长枪,扬了起来:“杀——”
“杀!”
无数的暴喝声在这瞬间爆发开来。
马蹄声陡然间在大地上如雷霆般窜过、炸开。
战马粗壮的脚掌踩裂地面!
赵云挺枪跃马,从左侧展开迂回侵袭,冷漠的眸子闪出惊人的光辉,杀气四溢。
右侧,赤红的战马疯驰,“吕”字大旗猎猎作响,吕布狂热地看着在他前方的鲜卑人,仿佛在享受着这场杀戮的盛宴。
这片原野一望无垠,一名鲜卑骑趴在地上听声音。
“尼x的还听个屁的声音。”旁边的同
伴呵斥道,“这么盛的火光,看不到吗?”
呜呜!
鲜卑斥候连忙吹起号角示警。
张飞急勒马头,回转,“呀呀”地大喊出声,挥着丈八蛇矛杀过去。
人海涌了上来,大地都在动摇。
轰隆隆!
高速疾驰的骑兵分成三道洪流,左右两支犹如拢翼般,合抱而上。
“来人,挡住他们!”阙机早有准备,临阵还是有一些慌乱。
他骑马在人群中呐喊,指挥部队,一边鼓舞士气,另一边派人去催促还在后方拖拖拉拉的队伍,大喊着:
“为了鲜卑的荣耀,挡住他们片刻,后方队伍来援,一定能把汉人这群贼匪截下!”
仅仅一刻钟,汉人滔天的铁骑巨浪,冲垮了山石。
溃败的鲜卑士卒如潮水般朝后方倒卷,或四散逃走。
后方正往这边支援的鲜卑人,看到溃兵身上带血,神色异常惊慌……
“这么快就败了?阙机大人呢?”
“阙机大人在哪里?”
他们绕开溃兵,冲上去寻找自家大人,不久又一拨一拨的成为溃兵,逃了回来。
杀来的扬州铁骑太过凶残,一部分竟然脱去铠甲追求速度与灵活,就是为了疯狂地追着鲜卑人砍杀。
张飞、许褚
等猛将,更是犹如疯虎杀入羊群,杀散了鲜卑人还不够,依旧紧紧咬住不撒口。
不杀尽敌人不会停手!
看到这一幕的阙机,心神剧烈。他是良善吗?
非也。
在草原上,阙机杀戮过的部族,数不胜数,但是从来没有如此被杀戮过。
他怕了。
“贼将何在?”吕布大喝一声,最先杀到阙机跟前。
阙机又惊又怒,恨不得冲上去与吕布厮杀,可是看到吕布的武勇,他直接放弃了。
“保护阙机大人!”亲卫突然大叫道。
就是这一声声“阙机大人”,吸引力吕布的注意力,他横眉一挑,提着方天画戟就冲杀过来。
阙机叫苦不迭,只得带着少量的亲卫,夹杂在溃兵当中仓惶而走。
“贼将休走!”
夜色中,吕布猛然射出一箭,射中阙机的战马。
座下战马马腿受伤,一瘸一拐地奔跳,速度慢了下来。
“哈哈,哪里逃!”吕布大笑着追来。
阙机大惊失色,连忙换马。
吕布冲破了好几道阻拦,浑身是血的朝阙机杀了过来。
战马撞开人的身体,冲到近前。
“可恶,想要欺负我,也要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阙机大怒,反手与吕布对了
一击。
长刀脱手而出。
这还比什么?
单打独斗只是意气用事!
“拦住他!”阙机大叫道。
厮杀的呐喊声、金鸣交击汇集成一片,吕布戳过方天画戟,将一名鲜卑头目颈脖带出血线,抽戟勒马,朝另一边杀过去。
鲜卑人的长枪、刀兵明晃晃地招呼吕布,猛然砸了下来。
吕布一人一马急骤狂奔,方天画戟扎进横侧冲来的马匹,带出浓稠的血腥气。
马蹄轰鸣如雨点密密麻麻的震动地面,怒潮似的冲向吕布。
吕布单手提着画戟,划破敌人的血肉,咬牙咧开唇角,大口呼出气体,又吸进,赤兔马飞驰,剧烈的抖动让他脸上肌肉都在微颤。
就在交手的刹那,他连杀三十人,震慑了鲜卑骑兵。
若不是吕布始终惦记着阙机这条大鱼,这些冲过来的鲜卑人,一个都不能活。
“驾!”
吕布朝着阙机冲过去。
张飞似有所感,抄了近路,一骑横在阙机亲卫队之前。
“燕人张翼德在此,要想过此路,留下你们首领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