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府是越来越过份了!”魏家深处,魏家家主魏仲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气得花白的胡须一阵乱颤。
魏家本是沛县人,为世家大族。
后来刘可占据了徐州,魏家感觉不到尊重,于是搬迁到了冀州。
当时对于世家而言,刘可的名声不好。
所以大家都对刘可避之不及。
魏家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原本以为搬迁到了冀州,能够得到袁绍的重用。
没想到的是,魏仲东奔西走,为儿子魏讽谋得了一官半职。
结果袁绍就丢了冀州……
魏仲欲哭无泪。
老老实实,日子就还能过得下去。
可是,魏仲不甘于平凡。
“父亲消消气,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消瘦中年将其老爹扶到主位上,心平气和地劝说道,“孩儿不才,愿意为您分担!”
此人便是冀州俊才魏讽。
说起魏讽此人,可以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倾动邺城!
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邺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无业。
颇有怀才不遇的意思。
“你?”魏仲狐疑地望着自己的儿子,接着道,“儿啊,你要学的是治国之道,生意上的事情,你不要管。”
原来魏家在冀州是一
个中等家族,和其他家族一样,经商补贴家用。
但是,他们一帮老人,怎么可能干得过精明的扬州商人。
亏损!亏损!再亏损!
魏仲怒不可遏,然而,他不肯承认自己的无能。认为这是官府扶持了扬州商人,借此打压世家。
冀州官员的确对扬州商人比较宽容,甚至有些不可得罪的意思。
若是徐州、青州的商人,他们还能拿捏一下,至于扬州商人……只要你不犯错,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一些小问题也会行个方便。
“治国之道?”魏讽念叨一句,脸上露的表情更加古怪,“父亲,我现在不过是白身,谈何治国!”
“我不管,商道乃小道!我不许你碰一丁点!”魏仲皱了皱眉头,盯着儿子,沉沉道,“为父的话,你难道忘记了吗?”
什么话?
魏讽有些纳闷,你说过的话这么多,谁会去记这么多。
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不过魏讽可不敢当着父亲的面说。
“孩儿记得!”
陈登恭声道:“父亲教训的是,不过,并州瘟疫……”
“瘟疫?”魏仲冷冷一笑,抚了抚长须道,“怕什么!要担心的,也是官府。”
“是啊,只是孩儿听
说,陈群在边境杀了几个刁民,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一点文章……”魏讽弱弱地提议道。
魏仲沉吟一下,微微叹了口气:“我们魏家不能出头!”
“父亲,这可是天赐良机啊……”魏讽冷冷一笑,“不死一些人,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魏家出头?”
魏仲顿时陷入了沉思,这件事,不好办啊!
魏讽见父亲意动,顿时放下心来。
“父亲,我们可以散布流言,栽赃陷害。陈群此人太精明,他为刺史,我们魏家的日子不好过。”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不过,一定要干净利落,最重要的是,要撇清关系,明白吗?”魏仲道。
“是,父亲!”魏讽激动地道,他看陈群早就不顺眼了。
他的才华可是倾动邺城……结果呢?
什么官位都没有!
陈群一个黄口小儿,竟然因为东阳王的关系,当上了刺史。
你说气不气?
“对了,父亲,您对东阳王什么看法?”
“东阳王?”魏仲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淡淡道,“东阳侯还可以,封王明显太过了。”
“正是!”魏讽非常赞同。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魏仲敏锐地道,“小子,你还年轻,有什
么事情,一定要找为父商量。为父老了,以后的家业都是你的,还会害你不成?”
魏讽大喜,和盘托出道:“是这样的,父亲,魏王麾下的谋士司马懿,不久前找上了我,希望我能够为他做一件事。”
魏仲对儿子有些失望,道:“儿啊,把目光放远些,一个魏王的谋士算得了什么?值得你沾沾自喜?”
“父亲的意思是……”魏讽有些不明白了。
“你是要成为魏王肱骨之臣的男人!”魏仲满怀期望地道。
“孩儿知晓了。”
“那就好!那就好!”魏仲哈哈一笑,“对了,那司马懿找你何事?”
“刺杀一个人!”
“这么简单?报酬是什么?”
“豫州刺史之位!”
魏仲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刺史之位。
说给就给?
如此大方!
“这笔买卖,划算。孩儿,你要记得,不管这世道如何,邺城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有我魏家的一席之地。就算是刺杀陈群,我们也能做下来!”
看了一眼魏讽,魏仲沉声道:“只不过要想好退路,万事需谨慎……切忌切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