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反应,并没有令杨阜惊讶,反而与他所想的如出一辙。
不过杨阜依旧平静,坦然面对众人的诘难。
这时,夏侯渊忙摆手,制止众人的斥责,主动说道:“义山何出此言?
本将愚钝,还望明示?”
见夏侯渊如此诚挚,杨阜终于说道:“将军,非是下官不战而逃。
而是因为马超大军一到,我军必将陷入前后夹击。
对方兵强马壮,我军必然不敌。与其兵败再退,倒不如主动让出此城。
虽然敌军凭白得了一城,看似占便宜。
但是我军却立刻摆脱前后夹击之困,然后再据渭水、藉水之堑,麦积山之险驻守。
则必定令敌军不能寸进。待敌兵困马乏之际,再遣一上将突然杀出,敌军必败!”
众人一听,这才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诸将各自低头琢磨,竟都挑不出一丝毛病,终于理解了刚才杨阜的弃城提议。
“义山此言,与本将想到一块去了。其实本将之前就曾想过,只不过犹觉不成熟。
不过此刻经义山指点,原本心中的疑惑彻底扫清。
本将决定,就依此计而行。诸将可还有其他不同的意见?”
众人立刻齐
声答应,表示遵从。
其实,夏侯渊并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而是确实这样想的。
但是他身为主将,却不能主动提退兵,只能借对方之口说出。
而且当时夏侯渊在驻扎上邽之时,便经常到城外查看。
所以早就看出了此地的地势之励,当时他便设想若是自己驻守此地,应该如何排兵布阵。
谁知现在竟然真的排上了用场,这也不得不说的造化弄人了。
因此,第二日一早,大军便依次撤出临渭城,缓缓向上邽城退去。
不过,想要退兵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因为黄忠在此本就是为了牵制夏侯渊,再加上此人从军几十年,经验非常丰富。
只要夏侯渊一有风吹草动,黄忠必定第一时间赶来查看。
而且天天来城下挑衅,根本不会给对方悄悄退兵的机会。
就像今日,城内退兵的动静立刻惊动了黄忠,对方第一时间便兴兵赶来。
夏侯渊身为主将,主动承担了断后任务,掩护大军先一步撤退。
所以当城头上的军士传来情报时,夏侯渊立刻坐不住了。
因为若是他不理会黄忠,继续撤军的话,黄忠很快就能察觉自己的策略,必然前
去追赶。
到时候必然便会被对方纠缠,损兵折将。
甚至因此拖延时机,马超的大军赶到,自己已经出城,反而落入包围,那便真的凶多吉少了。
所以夏侯渊绝对不能允许黄忠纠缠不舍。
因此,他非但没有立刻撤退,反而主动率兵从东门走出,正对着黄忠而来。
夏侯渊想要以此方法来掩护大部队的撤退。
而他自己,最善奔袭,军中尝言: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里,六日一千里。
由此也能看出他的带兵速度。
所以夏侯渊对自己本部非常有信心,这才敢主动迎战。
黄忠见到夏侯渊带兵出城,也是一脸惊讶。
他本看到城内动静,以为对方还有大动作呢,谁料此刻再次见到夏侯渊。
“夏侯小儿,本将还以为你怕了要逃跑呢?没想到还敢出来?”
黄忠确实惊疑,毕竟之前自己往往要叫战许久,对方都不一定出来迎战。
这次他刚刚带兵赶到,夏侯渊便主动出来,如此反常的举动,也令黄忠心中多了一个心眼。
夏侯渊不知道对方的想法,见到黄忠开口,立刻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老匹夫,本将念你一介老卒,
之前才没有取你老命。
没想到汝竟如此不知好歹,三番五次来城下挑战,看来是真的不要命了!”
“呵呵,夏侯小儿,大话谁不会说!老夫就在此地,你若有本事,头颅尽可拿去便是!”
二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打交道了,但是每次都免不了斗上一通嘴。
几乎成为了惯例,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斗嘴没多久,夏侯渊便如往常一样,首先恼羞成怒。
其实,每一次出城之前,夏侯渊都曾告诫自己,不要冲动。
然而面对黄忠的时候,他每次都会控制不住内心的火气,就好似此人天生就是自己的死敌一般。
因此,夏侯渊终于挥舞大刀,冲杀上去。
别说是黄忠了,就连两军将士都已习以为常。
所以黄忠这边没有任何士兵动,全都在等两军主将像往常那样阵中厮杀。
果不其然,见到夏侯渊赶到后,黄忠大喝一声:“来得好!”
立刻催动战马燎原火迎了上去,二人立刻厮杀到了一起。
双方早已经对各自非常熟悉,所以根本就没有花招,上来便是实打实的对战。
只是,战不五十回合,黄忠心中的惊讶便越来越强了。
因为他发现对方今日并未竟全力,似乎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