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
1902年深秋。
此時朝鮮對外欠債幾億兩白銀,按照他們每年四百萬兩的收入,需要償還千年,為了償還欠款,只能大量向日本出口物資,朝鮮的物價繼續飛漲,很多人處於食不果腹的狀態,在這種情況下,軍營裡的飯菜也不能保證了。
軍營裡,軍官召集了軍營裡的士兵。
“各位,現在國家有困難,要共度時艱,所以,每天兩頓飯減為一頓飯!”
士兵們怒了。
“共度時艱?賺錢的時候怎麼不想著我們!”
“賺錢的時候你們拿大半,發工資的時候心疼了,總是怕我們佔便宜,現在想起我們來了,早幹啥啦!”
“飯菜一噸不能少,要出錢也得那些有錢人先奉獻!”
“不管你們這個公司會不會垮,就是貸款也得把我們的軍餉給了!”
“就是,你們賺錢又不分給我們,憑啥我們出力多拿的少,一有困難就先奉獻?”
“這不公平!”
軍官也沒有著急,等他們發洩地差不多了,這才慢悠悠地說出解決辦法。
“現在外面到處都是餓死的人,你們若是對每天吃一頓飯不滿意,那就走嘛!”
聽了這句話,士兵們無言以對,若是伊裡奇站在這裡,必然要高呼“奪回我們的土地和糧食”。
房間裡,樸清池有些不安地詢問金洪義:“金哥,你不會走吧?”
金洪義懶洋洋地說了句:“走?幹啥走?我覺地在這裡挺好的,只不過最近我得回家看看。”
這一個多月,樸清池跟著金洪義吃地胖了一圈,現在營里的豬食也吃不下了,於是可憐兮兮地對他說:“金哥,要不你也帶我走吧,營里的豬食確實吃不下去呀!”
金洪義冷笑著站了起來。
“你呀,別人還不如你胖,他們都不怕,你怕啥?行了,走了,別送!”
樸清池一直送出好遠才依依不捨地回營,是不捨得金洪義?是不捨得麵條、大米飯!
路上,金洪義發現,越往界河走,糧食價格越高,是往年的好幾倍,逃亡的人成群結隊,大部分都是朝著平壤、京城等大城市,一旦有人倒下,附近的地主就會哄搶尸體,將其剁碎埋在地裡做肥料。
兩天以後回到了界河邊的村裡。
咚咚咚!
“父親,母親!”
聽到兒子的喊聲,金中敏小心翼翼地開了門,見到確實是兒子回來了,蒼白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
“兒子,快進來!”
金洪義進了院子,金中敏又把門關好。
金洪義好奇地問了句:“爹,你怎麼臉色這麼白?”
金洪義小聲對他說:“不這麼白能行嗎?周圍鄰居都看著呢,最近有饑荒,誰家有糧食誰就被搶,那個地主你知道吧?被搶了,當時我也去了,搶了一輛平板車,還好,現在村裡的人都出去逃荒了,兒子,進屋吃肉!”
房間裡,金母有氣無力地問了句:“兒啊,你可回來啦!”
金洪義:“……母親,你起床吃塊肉吧!”
金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唉!我這不僅僅是餓的,自從你離開家以後,很久沒有吃到蔬菜和正經糧食啦,每天除了上火還是上火。”
金中敏小心翼翼地將一盆肉端進房間的草墩上。
“兒子,吃飯!”
金洪義大口大口地吃著,其父母吃了兩塊肉,停下了筷子。
“唉!兒子,這每天吃肉不行,這樣,你拿著十兩銀子,到對岸買點糧食吧!”
金洪義:“那船還在嗎?”
金中敏:“還在,現在規定,誰靠近河岸就抓起來,沒人敢去河邊,趁著大家都逃荒,沒人注意,快去快回。”
金母有些擔心:“若是被人發現咋辦?”
金中敏:“那就拿十兩銀子把兒子贖回來!”
吃完飯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金洪義帶著銀子出發了。
快到對岸的時候,被巡邏的民兵發現了。
“那個誰,你幹啥的?”
金洪義用生硬的驢語回答說:“各位,我來這裡買東西!”
民兵放下戒備。
等他一上岸,民兵指了指他:“把手舉起來,我們要查看你有沒有帶什麼東西。”
搜查過後,民兵將他帶往軍營。
帳篷。
一名民兵走進房間。
“啟稟老爺,在江邊發現一個前來做買賣的朝鮮人。”
郝人有些奇怪,朝鮮好像封江了。
旁邊的金溪月解釋說:“估計是餓的,現在朝鮮那邊物價飛漲,很多人吃不起飯。”
郝人:“把他帶進來!”
帳篷外面,望著眼前的一棟棟高樓,金洪義內心震驚,與這裡相比,平壤就是一個小村子,京城是一個稍微大點的村子,其差距之大讓人忍不住想賦詩一首。
“啊……”
民兵:“別啊了,趕緊進去,老爺叫你呢!”
金洪義小心翼翼地走進帳篷,撲通跪在地上。
“大人好!”
郝人指了指他:“你把頭抬起來。”
金洪義抬頭看向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