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
就这么走了，是我要的结局吗？顾斯年怎么可能真的杀我。
我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他上一世可以为我而死，那这一世，他又是为了谁死？
林锦溪！
我从床上弹起来，就看到霍焰坐在我的床边，单手撑着头小憩。
他看到我醒了，伸手想要扶我的时候我反而抓住他的手道：“霍焰，顾斯年不会杀我的对不对？一定是别有隐情？”
他不说话，但是喉结因为吞咽有了上下滚动的幅度，他肯定是想说什么，但是又欲言又止。
“霍焰，顾斯年上一世是为我而死的，怎么可能杀我，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星禾，刑海那边种种证据都表明，他是主谋。”霍焰不敢看我，而是眼神看向了一边。
我知道他在撒谎。
“所以你一定要撒谎骗我，让我也恨死顾斯年吗？霍焰，骗我好玩吗？还是说你也想要一个替死鬼，保护林锦溪！”
我逼问他，他却抱过我的头，将我压在床上，咬住我的唇不给我反驳。
可是我用了毕生的力气推开他脖子的时候，指甲用力抓伤了他。
他疼的放开了我。
“霍焰，我不想顾斯年死。就算他去顶嘴了，真正的凶手林锦溪也不会放过我。”我已经口口声声说了凶手是林锦溪，可是霍焰都没有去怀疑林锦溪。
我很失望。
“我只要顾斯年，你走。”我指着门口，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呐喊。
“我带你去见他。”霍焰似乎也恼了，将我从床上抱起扛在肩膀，任凭我怎么挣扎，他都是霸道的扛着我，丢进了车里，全程都是黑着脸的样子。
我坐在车上开始思考，顾斯年如果真的是私生子，那他从一开始就是和霍焰敌对关系，那他之前还总是帮霍焰说话。
“霍焰，顾斯年真的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吗？”我想看他有没有撒谎，可是他很诚恳的点头：“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是你对顾斯年不一样，我便没有对他动手。”
霍焰早就想对顾斯年动手？
“至于焦尸的案子，林锦溪也有参与，而且是林锦溪亲口供出了顾斯年。”
我直接愣住了。
证据，他们都有，而且都是直接的。
“林锦溪一直都是顾斯年的助手，在监狱的时候，就是林锦溪帮他实现那些事情的。”
难怪顾斯年在监狱都能知道，我在外面过得怎样。
“那上一世，顾斯年为我而死呢？”这个我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上一世，他没死，”霍焰的车子停在了刑侦队门口，回眸认真的看着我。
“上一世他是故意假死，为的就是让所有人相信他不可能是焦尸背后的凶手。上一世所有人都说你是凶手的时候，他坚信你不是，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你死了。而上一世所有人都是他利用的。是你认定了他不可能伤害你，所以你看不见他伤害的你的事情。”
这是我认识霍焰以来，他跟我说的最长一段话。
“真的是他做的？”我仿佛失去了人生最后一根稻草，顾斯年真的从前世就开始算计我吗？
“霍氏集团从未跟他合作过。”
他捏起我的下巴道：“虞星禾，就连你在桂城出事，我在你出事的当天就让他去救你，把救援队都给他了，可是他非要等第二天你打了电话去救你。我是从那时候开始怀疑他。如果他在乎你，应该更早救你。至于他为什么撮合你和我，他只是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然后你和孩子都死了，我能理解什么叫双倍失去。”
他修长的手指在我下颌线滑动，眼眸底色一片猩红。
“上一世6088，也是他下药。更是他让人引你到我房间。这一世我重生在被人下药后，第一时间就给刑海打电话，所以才没让你那时候怀孕，我不想重蹈覆辙。。”
颇不及防，我被他抱在了怀里，怔怔的，说不出一句话。
霍焰什么都知道。
他在默默守护我，清理我前行的障碍。
“霍焰……”我轻声喊了一句，但还是推开了他，他先下了车打开我的车门道：“去和过去告别，我带你走前面的路。”
他伸手，示意我跟他走。
可是不知道我怎么了，甚至脚步灌了铅一样，我怎么都不信，顾斯年真的会骗我，害我，杀我。
“还不信，你可以亲自问。”他声音里好像带着落败无奈。
我最后还是迈步下车，是什么结果，总要有一个结局。
可是当我们去到刑侦队的时候，刑海正在焦头烂额的抓头发。
看到我们来的时候连忙过来道：“我们证据都充足，但是林锦溪改口供了，她说这一切都是她做的，跟顾斯年没有关系。”
“林锦溪要牺牲自己保住顾斯年。”
我第一反应是这个，而且我怎么不知道，顾斯年和林锦溪，原来这么好关系。两人都可以为了彼此而死。
“没有其他办法？”霍焰眉心微皱。
刑海摇头：“没有，而且霍家那些老东西，联合起来保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我，然后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