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闻言,一个个冷汗直流。
东厂锦衣卫?
从没听说过这样的部门啊。
沈易龙更是疑惑不解,沉浮朝堂几十载,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他又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这时候,海公公手里捧着一堆账目明细,表情严肃又郑重地走进金銮殿。
跪在李乾脚边,山呼道:“东厂锦衣卫首领太监海大富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即,阴恻恻地看了一眼魂不附体的孟东川,嘴角上扬道:“陛下,老奴不负所托,查清了所有关于府尹贪污的罪证,均在此,请陛下过目!”
说完,双手托住账目,送至李乾面前。
“你放屁!你这个阉人肯定是在栽赃陷害本官,意图蒙骗陛下!”
生死存亡之际,孟东川也顾不上许多,指着海公公破口大骂。
海公公冷笑一声:“我等深感皇恩浩荡,替陛下办事从不作假蒙骗,不像你这种欺上瞒下的狗官,你若觉得我等作假,可以叫上府中账房上来对峙!”
闻言,孟东川身躯僵直,片刻后才答应过来。
他觉得自己被陛下凛冽的眼神穿透了心脏。
赶紧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地喊道:“陛下,陛下圣明,微臣没有啊……”
李乾冷接过账目,没有理
睬他的求饶,而是将账目拿在手掌心,对着文武百官展示道:
“来,都看看,朕也想知道,朕的眼皮子底下,有多少官员相互勾结贪污受贿,有多少百姓心血被你们这群蚂蟥遗失殆尽!”
这一下,朝堂上与孟东川交好的官员撑不住了。
看着陛下手里那板砖一样的玉玺,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吓得直接瘫倒在地。
孟东川眼前一黑,看李乾就像看到了地狱里的恶魔。
突然,他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趴到丞相沈易龙的脚边,抱住救命稻草一样的吼道:“大人救我,大人救我啊……”
沈易龙被这状况吓了一跳。
蠢东西!陛下让你死,你就死吧!
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求情,在陛下面前,这是想置我于何地?
李乾见状,戏谑赞道:“很好!”
“丞相大人和孟东川两人师徒情深,当真令朕感动……”
谁知道,他话还没说完,沈易龙吼道:“不!陛下,老臣没有他这样的学生!”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声音之大,响彻整个金銮殿。
百官震惊。
就连海公公也愣了一下。
沈易龙恶狠狠地瞪着孟东川,将他扇的眼冒金星,牙齿飞落。
孟东川被扇傻了。
匍匐在地,满眼的
不敢相信。
指着沈易龙,怒骂道:“好你个老匹夫,昨夜你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放肆!陛下面前,文武百官在此,你居然敢口出狂言!陛下,请依律处死孟东川。”
沈易龙知道孟东川保不住了,怎么可能还让他继续开口,连忙催促陛下将他砍了。
李乾冷笑道:“丞相大人这是何故?朕听闻孟东川可是你最得意的门生,视你为神明,你怎得下如此狠手?”
沈易龙老眉直抖,跪倒在地,痛心疾首道:“陛下,臣有罪!”
李乾眉头一挑,淡淡道:“丞相何罪?”
他知道,沈易龙如此,是要提前撇清关系,不过,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沈易龙往前跪出一步,双手抬起,将头顶乌纱摘下,往地上一放,痛定思痛道:“陛下,孟东川玩忽职守,贪污受贿,昏庸无能,是老臣教导无方,监督不力,请陛下降罪。”
说完,在金銮殿的地板上“砰”地磕了一个响头。
相比于藐视皇权,包庇重犯,约束学子不利的罪名就小得多。
文武百官见丞相大人要弃车保帅,几个力挺官员连忙跪地道:“陛下,丞相大人宽容待下,才让孟东川肆无忌惮坏了德行,还请陛下念在他劳苦功高,从轻发落。”
“臣附议。”
“……”
几个大臣言辞
恳切,齐齐为沈易龙求情。
李乾扫视一眼,将他们几个记在了心里,却不发作。
许久。
大殿之上,只有孟东川鬼哭狼嚎似的求饶声无限回荡。
像极了地狱里的亡魂正在受刑。
李乾不为所动,直勾勾地盯着沈易龙。
忽然,猖獗大笑道:“哈哈,好哇……丞相大人大义灭亲,朕甚欣慰。”
“既然如此,朕便如你所愿,来人!”
一声令下,早已经候在殿外的徐峥,带着两个御林军,大刀阔斧地走了进来。
“哐哐哐……”
铠甲熠,刀光直闪。
金属摩擦的声音,就像地狱恶鬼拖动着铁链。
震的金銮殿九龙盘柱轰隆作响。
所经之处,百官纷纷瑟缩着脑袋,浑身发抖。
他们走到疯癫无状的孟东川面前,将他提狗一样的提了起来。
“啊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