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金銮殿早朝。
李乾坐到龙头宝座,不等沈梦娟喊上朝,便凛冽开口:“兵部尚书何在?”
众大臣齐齐举着玉谏,准备跪拜,没想到李乾会突然发声,吓得浑身发抖,纷纷回头,看向胡柬泰。
陛下,这是又要开杀戒了啊。
胡柬泰闻声一愣。
蹙眉拱手,跪了出来:“臣胡柬泰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他虽为武将,可也知道这个时候,李乾震怒,自己怕是不好了。
战栗中,跪到金銮殿中间,额头贴地。
“好你个兵部尚书,你可知罪?”
“陛下,臣惶恐,不知所犯何罪,还请陛下明示!”
胡柬泰微微抬头,一脸蒙圈。
李乾双眼一眯,冷厉吼道:“身为兵部尚书,应该掌大魏第一手军情,匈奴三十万大军已到大通关,你却未探寻一丝风声,你是不是废物?”
花落,整个朝堂冷得如入冰窖。
果然,胡柬泰要完了。
“陛,陛下,臣历来恪尽职守,从未渎职懈怠,更是严令各地边防,不放过任何外敌入侵的风吹草动。”
“可是这次,匈奴进军大魏,臣真的没有收到任何边关来报,还请陛下明察!”
胡柬泰为官多
年,自知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莫测。
这次陛下要拿他开刀,他心中不服,说话语气生硬又带着怨气。
朝中大臣见他僵着脖子,硬着拳头和陛下答话,纷纷为他捏了把冷汗。
“负责探报的侍郎是谁?”
“回陛下,正侍郎方司是关山洪,中侍郎杨玄已经被您砍了。”胡柬泰大声回道。
见他说话丝毫不顾及,众大臣更是心中暗戳地骂他是个莽夫,怎么能这样找死?
“宣关山洪。”
一声令下,海公公飞速而去。
不一会,关山洪来到金銮殿。
像他这种边关小官,没有大事,难得见到圣上。
此时突然被急召入宫,心中忐忑无比。
来到金銮殿,刚踏进门槛,就双腿一软,直接跪地。
山呼海啸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一边磕头一边往前面爬。
像极了那些朝拜佛祖的信徒,三步一拜,虔诚无比。
然而,他这样的行径,并没有赢得李乾半分好感。
还没等他爬到大殿中间,李乾的死神咆哮便炸响耳边。
“把这个欺君罔上的贼子拉出去砍了!”
关山洪闻言,动作凝滞,直接待在了当场。
胡柬泰跪在一旁,见
到陛下突然如此,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连忙拱手替他求情:“陛下开恩,这是为何啊?”
“为什么?就是这个狗东西谎报军情欺君罔上,怎么?难道朕还不能杀?”李乾呵斥道。
“陛下!”
胡柬泰往前跪爬两步,趴在地上,掷地有声道:“关大人也只是将边关情报汇报给您而已,何以致死?”
他豹眼怒睁,咬牙切齿,这语气分明是在质问。
李乾怒极反笑道:“好哇,胡大人是越来越有胆识了!连朕的话也敢质疑?”
“来人!”
一声令下。
满朝文武皆瑟缩。
以为陛下这是要传御林军,砍了他们两人。
谁知道。
百官惶恐中,海公公一脸正气地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数名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兵部官员。
“扑通扑通……”
几个人齐齐跪地,见到陛下宛如见到了死神,浑身颤抖,冷汗簌。
到此之前,海公公已经带着锦衣卫对他们严刑拷打,将之前发生的事无不具细地问了出来。
如今要来金銮殿对峙,他们吓得舌头打结,话都不会说了。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海公公咬牙切齿,狠狠扇在一个官员
的脸上。
“说!边关送来的文书,内容到底为何?”
海公公扯着嗓子大声质问,那官员被扇的口角溢血,抖如筛糠。
对着李乾不停地磕头道:“陛,陛下,文书是罪臣接的,上面只说,匈奴进逼大通关,有起势之嫌,具体人数不详……”
轰隆一声。
这个消息就像一道天雷,惊得文武百官目瞪口呆。
兵部边防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拿军情作假,当真是不怕死啊!
不仅欺君罔上,更是犯了延误军情,灭九族的大罪啊。
“胡柬泰,你还有何话说?”李乾暴喝一声。
胡柬泰呆若木鸡,连他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突然,跪地不停求饶的关山洪止住了动作。
他昂起头,恶狠狠地咆哮道:“暴君!此事乃爷爷我一人所为,和胡尚书有何关系?”
说完,视死如归地瞪大眼睛,张开嘴巴,使出全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鲜血,瞬间喷射而出,染得金銮殿猩红一片。
这一突变,吓得满朝文武惊呼不已,甚至有的踉跄后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