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部的大臣跳了出来。
礼部尚书温仁礼脸色一下子有些僵硬起来,此时他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赵帧也是如此。
此时赵帧只觉得自己当初脑子肯定不太正常,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人身居高位。
跳出来的人还不止一个,很快又有一个大臣站出来正义执言。
这一来二去,跳出来的人居然还不少。
“圣人云: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请问之。曰。恭宽信敏惠。恭则不侮。宽则得众。”
“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圣人早已有言,要仁厚敏慧,我大宋身为兄国,自当要以身作则。”
“老臣认为吴侍郎所言甚是。”
“官家,不能占据青塘领土啊,这样一来,高句丽,大理,以及南方诸国该作何想法啊?”
“为了安定周边诸国,还请官家下旨召回秦安,将格桑多纳州奉还吐蕃。”
那些大臣说的很起劲,他们甚至已经想到了如何宣扬大宋的仁爱厚德,宣扬大宋的王化。
这才是显现他们所学圣人学问有用处的地方,若是被一个秦安用武力就解决了,那还要他们有什么用处?
切不可让官家尝到了武人的好处,不然他们这些以王化
或者荣宠的家族就真的毫无地位可言。
“你们说够了没有!”
突然,一声怒吼,传遍了整个大殿。
就连殿外的殿前司都惊动了一番。
所有人都在此时此刻安静了下来,有些错愕的回头看着身后。
在身后,一个年仅二十多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眸子有些血丝,看起来很红。
赵帧也看着这个年轻人,有些错愕。
他们都被这年轻人一声怒吼给镇住了片刻,随后,那些老臣回过神来,冷冷的看着这年轻人:“无知小辈,还不速速退下?”
这老人是一代名儒,乃是皇族旁系,如今是九卿之一兼翰林院学士,监修国史,地位不俗。
上一次的肃清并没有清理到他的头上,毕竟他当年没有参与,也不屑和这些意图造反的人掺和在一起。
如今朝堂之中没了那些反贼,他们这些皇族旁系就变得格外稀少起来,正是恃宠而骄的时候。
“介甫!”此时王曾站了出来。
这年轻人就是王安石,作为今年科考的榜眼,自然也是受到了赵帧的关注。
此时国内正是用人之际,所以将王安石和曾巩两人都安排在了宫中做一个记录的小主簿,官职不高,可最终的目的却是让他
们旁听国务,以便尽早的熟悉。
不过今日王安石这么一吼,便是连赵帧都惊到了,这下子这些大臣可就有了十分充足的理由来弹劾他。
目无尊上,以下犯上,甚至还惊吓到了官家,这样的罪名已经是杀头的大罪。
王安石站了出来,不卑不亢。
他就在那些老臣的注视下缓缓走到了中间,一身绿色官服的他在一群朱紫官服的大官眼中显得尤为的渺小,可他没有表现出半点怯场和胆怯。
他行礼之后便环视着那些大臣,脸色漠然的问道:“诸位上官,你们难道没有脊骨吗?”
一句话,顿时让朝堂差点炸锅。
那些大臣暴怒。
“黄口小儿,你找死!”
“无知小儿,你这是辱骂吾等?该当何罪?”
“夏虫不可语冰,黄口小儿勿妄自大!”
王安石听着这些关于的怒骂,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哈哈一笑,随即捧腹指着那些大臣,嘲讽笑道:“襟裾马牛,衣冠狗彘。”
“一群道貌岸然之辈,竟也妄谈国事?尔等自称名儒,何不以溺自照,看看尔等配的上配不上?”
“辽人当初陈兵汴京,尔等就谏言官家求和,难道尔等忘了燕云十六州,忘了北方战死的那
些兵士们?”
“尔等若是有脊骨,何须未战先怯?如今青塘举兵连同邪教攻打我大宋 江山,尔等居然还要我大宋展示自己的仁爱?何来的仁爱?这分明就是卖国,叛国!”
“一群土鸡瓦狗之辈,不将自己的眼神落在敌人的身上,却只顾着眼前的利益!一个劲的想要毁掉我大宋的脊梁,你们,到底是不是国贼!此时此景,正应了秦安的那句话。”
王安石慷慨激昂的说完,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仗义多为屠狗辈,负心多为读书人!”
“王介甫,你大胆!”
“你竟敢辱骂天下读书人!”
“老臣请旨,将王安石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王曾怒挥袖袍,冷厉道:“我看谁敢!”
整个朝堂剑拔弩张,那些老臣都不希望秦安起势,更不希望赵帧看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可赵帧却早已从秦安的信件之中知道了许多事情。
他起身走下台来,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子搀扶起了王安石,王安石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介甫乃是我朝肱骨之臣,所言所有偏颇,不过还是很有道理,如今青塘已经打到了我大宋的国境以内,若是此时再息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