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风将一整个岩层掀飞,地下水流翻滚,伴随着大圣杯一点点脱离,流水中闪烁的金光也一点点淡去,如同宣告着的某个未来一般。
“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当黑方成员尤在混乱之中,尤格多米雷尼亚真正的首领,达尼克却已经站在城墙上空,漠然俯瞰着自己守候六十余年的东西一点点脱离他的怀抱,消失在他面前。
恶风扑面,撕扯着他白金色的衣袍,达尼克浑然不觉,只是默默注视着眼前的荒诞景象。
现在,长久以来一直守护的尤格多米雷尼亚被逼入了绝境……这是事实。
当红方祭出了‘空中庭院’这步棋之后,就证明了他们的准备远比黑方充分,失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这种程度的苦境,在这百年来已经有过无数次……八十年前,尤格多米雷尼亚得到衰弱的预言,无法再次作为魔术师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达尼克眼中闪过流光,在监视使魔的映照下,他看见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与年少的御主告别,转身走向战场,他看见菲奥蕾坐在轮椅上,仍有条不紊的调度着家族成员;他看见手持长弓的贤者越过屋脊,跳上庭院。
我参加了圣杯战争,利用了国家与军队,有时甚至连协助者都被我当成弃子,为了延长寿命不断吞噬者别人的灵魂,现在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有风吹过,他召唤出的得力从者,弗拉德三世正抱着双臂,由无数椽桩托举着他前往决战之地;骏鹰嘶鸣,粉发的圣骑士与尼德兰的屠龙者一起,化作流星向着天际疾驰。
此乃千界树的战士们,是达尼克梭哈的最后底牌。
站在缓缓抬升的石块上,身为唯一一个亲自奔赴战场的御主,达尼克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心胸澎湃。
即使如此,我也要得到大圣杯,怎么可能又会将其交给别人!
————
正如双方所预料的那样,在登上庭园的瞬间,战斗便轰轰烈烈地展开了,英雄找上各自的对手,再度开始捉对厮杀。
“省的余去找你了,朔月,这次余一定会将你刺成串的!”
“刚才失礼了,就在这里重新战斗,来对你尽到礼数吧——你要由我来打倒,黑方的Saber!”
“师父……不,黑方的Archer,来吧,继续我们的战斗!”
火球在廊道中飞驰,椽桩聚集化作盾牌将其阻挡;带着黄金面具的魔术师将宝石镶嵌在墙壁中,于是巨型魔偶借助庭院的魔力生成,摧枯拉朽的击碎了冲来的龙牙兵;箭矢射出,不断破坏的巨型魔偶同样遭到毁灭;长弓与战枪碰撞,但这一次,师父再度抓住了徒弟的破绽,将其背身摔了出去。
宛如地面战争的重演,但这一次,战局却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只因为女帝加入了战场,对黑方进行了各种骚扰,给黑方的推进造成很大阻碍;也不只因为迦尔纳失去了黄金甲,在与齐格飞的争斗中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劣势;也不只是因为弗兰肯斯坦的退场,黑方减员导致阿塔兰忒无人牵制——
“果然如此。”
“唔……!”
黑色的身影迷失在阴暗的廊道,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将黑方的Lancer·弗拉德三世逼入绝境。
椽桩刺出,竟然被手刀摧枯拉朽的破坏,那丝毫不留情面的精准攻击,确实有着无愧于暗杀者之名的冷血感。
“这座空中庭园,是红方所支配的领域,并不属于你。也就是说——只要身在这座庭园里,你就不是救国的英雄了。”
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朔月,弗拉德三世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咬紧牙关发动了宝具。
“血染的王鬼(Kazikli Bey)!”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哪怕发音一模一样,但是宝具的品质已经不可避免的跌落,仅仅C等级的宝具,无论其速度还是锐利度都跟刚才有着天壤之别,甚至连朔月周身的气流都无法突破,伴随青年浑身一震,轻松弹开。
力量在下降,如果说刚才弗拉德三世发挥的力量是十成,那么现在最多也只有六成而已,甚至还要更低。
“‘虚荣的空中庭园’是能够支配一定领域的城塞宝具,换句话说,这里并不是你作为英雄受尽崇拜的罗马尼亚。弗拉德三世,你的知名度清零了。”
暗杀者步步紧逼,用话语打击着弗拉德三世的战意,而他的意志一旦减弱,之后就会像雪崩一样迎来终结的时刻。
虽然譬如红之Lancer·迦尔纳的知名度也同样接近于零。但是,迦尔纳和弗拉德三世相比,其作为基准的力量本身就完全不一样,只要世界的某处依然存在着有关他的传说,迦尔纳就毫无疑问是一位大英雄。另一方面,一旦走出罗马尼亚,弗拉德三世就只是一个嗜血的吸血鬼而已。
挥舞着长枪与朔月对抗的瓦拉几亚大公,已经丧失了平时一直保持着的优雅、华丽、还有暴烈性。现在支撑着他继续战斗的,就仅仅是身为英雄的尊严。就只有这一点在赋予他战斗的力量。
但是,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战胜朔月,简直是难如登天。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