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
无论是方征还是顾凝,都被账房先生的“壕气”给惊到了。
连钱有财这个东家都决定不了的事儿,却偏偏让一位账房先生解决了。
而且他还一并带来了并肩王府的田产地契,这是一个账房能做到的?
显而易见,幕后的司马家还是选择了妥协。
方征见到事情如此轻易的圆满解决,心里的大石头算是终于落了地。他轻笑一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
“也罢,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此案便算是了结……”
“等等!”
周峪突然开口,打断了方征的话语。此刻他手里的田产地契,已经到了顾凝的手里。
在经过顾凝的一阵仔细检查之后,果然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钱记当铺账房先生送来的地契里,少了一张!
“账房先生,你漏了一张地契。”
顾凝的神色平静,心里却十分的诧异。她看向身旁的周峪,周峪同样是微微蹙起了眉头。
因为遗失的这块田契,其实是一块面积不算小,但根本不值钱的旱田地。
而且因为这块旱田地,地处于半山腰上,又离京城过于遥远。因此价值更加大打折扣!
说起来,周峪和顾凝之所以能注意到这块旱田地,也是因为这个位置距离青山县很近,几乎就在青山县的边缘。
只是……
司马家到底在搞什么鬼?要这么一块旱田地有什么用?
另一边,钱记当铺的账房,同样露出了满头雾水的表情。
“少了一张?不应该呐……这些田产地契,都是老夫亲自保管。怎么会……”
“老夫想起来了!”
账房先生一拍脑门,布满皱纹的脸颊上,露出了几分恍然的神色。
“前几日的时候,老夫收拾当铺里的仓库,发现有一部分的地契,遭到了老鼠啃食。想来这张地契,应当是那时候遗失的。”
“不如……老夫按照市价,赔偿给世子殿下。世子以为如何?”
说完这句,他一脸歉意的看向了周峪。
对方的这副态度,反而让周峪心中更加疑惑了。
他们拿了自己那么多地契,为什么偏偏就这张丢了?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遭了老鼠啃食?
他与顾凝彼此对视,顾凝正打算开口呢,却被周峪发声打断。
“诶!不用这么麻烦!”
“方知府不就在这里,让他重新补一份地契不就行了?”
老账房听到这话,眼底却闪过一抹为难之色。
“世子殿下,您……您有所不知,这地契的补发,并非您想象之中那么容易。其中要涉及到堪舆,核对。少说也要半个月的时间。”
“今日您既然找上了府衙,那咱们还是尽快处理此事,免得麻烦。世子殿下以为呢?”
方征站在一旁,听到老账房这么说,眉宇之间微微闪动。他随后低下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可到了这时候,周峪也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旁的不说,就算是重新补发地契,需要堪舆核对,但这些都是府衙的事情,跟自己和钱记当铺没什么关系!
难道说……这块地有古怪?
想到这儿,周峪也不纠结了。反正本来就是自己的地,而且手头又不缺银子。
“本世子不怕麻烦,也不缺银子。”
说完这句,他转头望向了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方征。
“方大人,这补办地契一事,能否加急处理呐?”
“这……便是加急,也需要些时日。”
方征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随后又看向了老账房。
“而且需要你们当铺,提供相应的文书。”
“这个……”
老账房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可不等他开口呢,周峪便直截了当的说道:
“本世子拿回自己的东西,你们钱记当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
“你们是以为,本世子怕你们么?”
“行,我看这个案子,也没有办的必要了!”
“铁牛,去把勇武营的兄弟们全都叫上。今天咱们就拆了这个坑人的钱记当铺,权当是为民除害了!”
此言一出,无论是老账房还是方征,皆是变了脸色。
勇武营,是京城八营之一。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并肩王府的精锐。
虽然明面上,勇武营归兵部直辖,但真实情况却是,他们只认虎符。
可即便是乾帝,也不会轻易收回勇武军的虎符。否则极有可能引起武将勋贵的反弹,从而酿成祸事。
因此勇武营的存在,对于并肩王府来说,可以说是一张护身符!
只是……
周家的先辈们,也明白勇武营犯了忌讳。
因此他们立族至今,根本不曾调动过一次勇武营。甚至就连家传祖训,也提到非生死存亡时刻,不可调动。
但周峪一个纨绔世子,哪里会在意什么祖训!
甚至就连老账房和方征,也没觉得周峪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之处。
毕竟他纨绔的名声,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