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远路途,终于到了京都城。
禾草掀帘看去,街道又宽整又阔大,两边楼宇林立,又有不少小摊位,每个路口岔出的小道,都比曲源县的街道要宽大。处处人烟阜盛,张灯结彩。
行不多时,马车停靠到一威重的大门前,禾草下了车,只见门前两头威风凛凛的石狮,抬头看去,门头金漆红底大匾额,赫赫两个大字,魏府。
早有一众丫鬟小厮出府门迎接,一口一个大爷叫着。
魏泽回过头,看她。
“走吧。”
禾草点头,随在他的身侧。
如果说县源县的魏宅富丽,那京都城的魏府刚是琼楼桂宇如仙殿,山转廊回,绿野映阁,还有那仙鹤、花鹿栖息于坪。
禾草一时间眼睛看不过来,魏泽放慢脚步等她,终于走到一门前,早有婆子丫鬟打帘迎出来,笑嘻嘻侧身福拜,又好奇打量起魏泽身边的禾草。
“老夫人在里面等着呢。”
禾草进到屋内,见上方一妇人皮肤白皙,发髻盘得光溜,华衣丽赏,富贵逼人。
这位应该就是魏母周氏了。
禾草连忙向上行礼,以后住这府上,和这位关系一定要打好,要不说,禾草这人识时务。
妇人起身走了过来,扶起禾草:“在我这里无须多礼,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以后这府上若有人敢轻慢于你,只管告诉我。”
禾草见周氏一脸笑意,看她的眼神充满怜惜。
当年,周氏能活下来,得了魏员外的帮助,虽说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但心中还是感激的,禾草作为魏员外最后一房小妾,在魏员外死后,自愿替他守牌位,周氏觉得这女子不错。
此时,从旁走来一女子,修修婷婷,好生美丽。
“玉儿,见过姨娘。”女子侧身对禾草行礼。
禾草忙侧开身子,不敢受她的礼。
想来,这美貌女子是周氏的养女戴良玉。有传当初周氏有意将她许配给魏泽,结果她自己以不想嫁人为由给拒了。
戴良玉转身,对着一旁的魏泽福了福身子,仰起头:“大哥哥,礼物呢?”
“这次行程太赶,下次补上。”魏泽笑了笑。
叙毕礼,内堂已摆下饭菜,在一众奴仆的环侍下,几人落座用饭,饭毕,禾草先被带下去休息,戴良玉也随着退下。
屋中只有魏泽和周氏。
“哎!也是个苦命人。我让人给她收拾了一间院子,一应东西都有。”
魏泽问道:“哪间院子?”
“就在玉姐儿旁边,离我这里也不算远,虽不如玉姐儿院子大,也是极好的。”周氏说道。
“母亲太费心了,其实不用那间,安置在梨花院就好。”魏泽又向下人吩咐,“去把梨花院收拾出来。”
几个下人应着去了。
“梨花院?那院子会不会太偏了,也不算很大。”
“她用足够了,也不偏,同儿子后院只隔一面墙。”魏泽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这女子出身穷苦之家,一路走来又受了许多磋磨,我是知道你的性子,一般人不放在眼里,但我有一句话,她虽年轻,却是你的小娘,算是半个长辈,你不要看不起她,更不能轻慢了她,该有的尊重一定要有。”
周氏知道儿子的脾性,怕他怠慢了人。
“怎敢轻慢了她。”
男人说这话时,尾调上扬,最后那个“她”字在舌尖上轻挑。
禾草就这样住在了梨花院,周氏又给她安排了几个丫鬟婆子。院子里还有个小厨房,另有一角门,直通外面巷子,方便她进出。
她打算过一日就到街上逛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面。
正想着,魏泽走了进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并带上房门。
“这个院子怎么样,还满意吗?”
“满意,屋子还没收拾妥当,我让人进来规整。”禾草一面说,一面往门口走去。
男人一把将她拉到跟前。
“你到底怎么想的?”魏泽轻悄悄的话拂过女人的耳畔,那里已是嫣红一片。
“哥儿说什么,我听不懂。”
魏泽轻笑一声,在她嘴上亲了亲,然后离开。
“可懂了?”
禾草先是惊后是怒,他也太大胆了,下人们还在外面,而且这是在魏府,让人知道了,她不要做人了!
女人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脚上,男人“嘶”了一声,却并不放开她,手在她的腰间紧了紧,闷声发笑,显得心情很好。
“你别恼,听我说,你不消担心,我不会让你难为,你所忧之事,我来摆平,届时一定给你一个身份。”
禾草挣脱不得,叫也不敢叫,对着他抡了两下,却如同在给男人挠痒。
这时,一道轻柔的女声从院外传来,慢慢朝这边靠近。
“姨娘在吗?”
是戴良玉的声音。
“在屋里。”下人回道。
魏泽仍将她禁锢在怀中,禾草只得颤着声儿,央告道:“哥儿,快放开罢。”
魏泽微低下头,哄她:“你亲一下我,我就松开。”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魏泽这强盗一样的性格。外面的脚步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