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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秦越泽的地盘上闹事!
这正是个树立威信的机会!
秦越泽一掌拍定:“你下去准备好,我要出门巡查!”
他又想了想:“把班薰也带上。”
说不定能找机会涨点好感。
12月,隆冬,夜。
江海市,天寒地冻,大雪纷飞。
一个老婆婆穿着破烂肮脏,脸像啃干净的枣核。
她小心翼翼对行人说:“您手上的饮料喝完了吗,可以给我瓶子吗?”
行人皱起眉,把还有余温的瓶子扔给老婆婆,老婆婆千恩万谢地接过,再向下一人乞讨。
十个、二十个、三十个……穿着塑料羽绒服,膝盖一片冰凉的她总算攒够了今天的瓶子。
再拿到废品站一卖,一块、两块,颤抖地数钱。
她在天黑之前拿到银行,从怀里珍重地掏出张磨损地银行卡,两眼模糊地数着一张又一张红票。
“儿啊,妈妈有钱给你看病了。”
老婆婆的儿子原本是建筑工人,在工地不慎摔伤残疾。
手里的八千块钱,老婆婆和老伴攒了三年!
她的手似乎承担不起这八千块钱的重量,几次向下垂落。
她用牙咬着麻绳,将这八千块钱绑在了胸前,用粗糙的毛衣与单薄的羽绒服遮住。
一步步,向家里走去。
她踉跄往家里赶,一个高壮的青年经过她身侧,用胳膊肘,狠狠撞击了她的背。
老婆婆剧烈咳嗽起来,背脊无比疼痛,大脑一阵眩晕。
一只双粗鲁地扯开她的羽绒服,再往毛衣里使劲一拽,胸前的红票子连带着麻绳被完全拔了出去!
麻绳在老太太的肩膀上勒出深深的印痕。
但她只想保护钱。
“求求你,莫抢,莫抢这笔钱,俺老伴儿子……”
忽然,她耳边传来一阵剧痛。
老婆婆倒在地上,她摸自己的耳朵,那里已经空空荡荡。
结婚时,老头子送她的金耳环,没有了。
她胸前,羽绒服破了个大洞,飞出来的却不是羽绒,而是一团团沉重的破棉絮。
随着冬天的冷风,凄厉地飞舞。
她反复摸索着,最后只摸到一缕血,自己的血。
冬日夜,路上的行人惊异地看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老太太,望着黑暗的前方,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死老婆子,才这么点钱。”数着红票子,高壮青年不屑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兄弟,赶紧给我盆热水,那老婆子又脏又臭,熏死我了!”
洗完手,他们清点“战利品”,大笑着勾肩搭背:“走,搓一顿,把这个耳环送给新认识的女表/子。”
“你送她这个,当心她把你打出去!”
“哈哈哈哈!”
豪华商场,招待室。
秦越泽的面前,摆满了各式珠宝、手表、车钥匙、时装、香槟、小蛋糕……
商场经理恭敬地站在一边:“秦先生,您有喜欢的,随便拿。”
秦越泽看着琳琅满目的奢侈品,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大为咂舌。
摆在桌子上的随便一件东西,都是他以前看都看不见的。
“班薰,有没有喜欢的?”秦越泽随口问身旁的女人。
班薰今天出门,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秦越泽看出来了,她就是喜欢白色。
出乎意料的,班薰对这些东西都兴致淡淡。
秦越泽也只是随口一问。
说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前世见义勇为的奖金,发给家人了没有……
秦越泽望着窗外的雪,有些出神。
商场经理看见班薰与秦越泽冷淡的态度,忐忑道:“是我们有眼无珠,送上来的东西不符合您老的喜好,您想在商场逛逛吗,班薰小姐看中任何东西都可以带走。”
班薰看向秦越泽。后者淡淡点头:“那就去看看吧。”
班薰跟随在秦越泽身后,内心略感压抑。
这是她久违离开豪宅,但她却并没感到开心。
此时,她忽然看见垃圾桶边,站着一个衣服破洞,背着麻袋的肮脏老婆婆。
商场人员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俱是脸色一变。
当即就有人出面,赶走老婆婆。
老婆婆卑微地缩下身,从垃圾桶里翻出剩饭剩菜,往嘴里塞。
班薰看着这一幕,忽然眼眶发热。
她也曾是个孤儿,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后来侥幸成为班家的养女,原以为人生迎来转机,没想到……
“给她食物,让她吃完了再走。”班薰对商场人员说。
商场人员有些为难,但还是照做了。
班薰小心翼翼看了看秦越泽,对方并没有任何表示。
秦越泽很想给班薰点赞,表示她做得好。
但他现在是心狠手辣的残忍黑道教父,不能这么崩人设。
所以,他只能表现出,自己毫不在意的模样。
老婆婆吃完饭,擦了擦嘴,颤颤巍巍地离开。
临走前,她手里忽然被塞进一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