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宫。
众人赶到延禧宫的时候,富察躺在内殿仍是昏迷不醒。
安陵容进去瞧了瞧,见富察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便是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陪着她一同回来。
“瑞嫔如何?!”皇上坐在正殿主位,着急地看向孟兆兴开了口。
此时的安陵容也从内殿出来,立在皇上身后,也正紧张地看向他。
“回皇上,瑞嫔娘娘用的燕窝里加了夹竹桃的汁液,不过好在娘娘近日胃口不好,只浅尝了一口,腹中孩子暂时无碍,微臣已经拟了药方,慢慢调理,应该是无碍的。”孟兆兴跪了出来,拱手行了礼道。
“那便好。”安陵容听了轻喃了一句,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瑞嫔身边伺候的人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中了毒?!”皇上开口,刚刚听到孩子无碍心情才好一些的皇上,此时语气又怒了几分。
桑儿忙从内殿走了出来,跪在了皇上面前,道:“皇上!有人想害我们小主和她腹中的孩子,求皇上为我们小主做主啊!”
桑儿声音喑哑,应是之前就哭过,说着便朝着皇上磕起头来……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与皇上听,皇上定会还你家小主一个公道的。”安陵容提醒,桑儿才抬起头看向了安陵容。
只是只看了一眼,便又别过眼去,朝着皇上又磕了个头道:
“皇上,小主今日在太液池受了惊吓,我们小主便回宫里休息,只是刚回来没多久,怡嫔娘娘宫里的宝娟就端着一盏燕窝来了咱们宫里。
我家小主素日里就与怡嫔娘娘交好,更是拿怡嫔娘娘当是自家人,所以宝娟来送,我们小主便不曾让太医查验。
若不是因着小主近日胃口都不怎么好,只浅尝了一口,如今怕是……怕是……”桑儿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还时不时地瞪上安陵容一眼。
而且,桑儿的一席话刚说完,正殿里的所有人也都看向了安陵容!
“皇上!此事不是臣妾所为,臣妾根本不知此事!”安陵容听了,忙跪了出来,一脸惶恐地看向皇上。
“你与富察素日里最是要好,朕,信你。”皇上看向安陵容,嘴上虽然说着相信她,可安陵容还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怀疑。
“来人!将那贱婢押进来!”皇上收回目光,开了口,话毕,小厦子已经将宝娟押了进来……
宝娟双手绑着粗绳,嘴巴里也塞了布,应是早就将其逮起来了,也或许,她是故意让人将自己逮起来的。
小厦子将宝娟甩到地上,宝娟被摔了一个趔趄,跪在了正殿中间。
“说!为何要害瑞嫔?!是谁指使的你?!”皇上还没有说话,皇后便先开了口,目光探究地看向宝娟。
“回皇后娘娘,是…是怡嫔娘娘吩咐奴婢这么做的。”宝娟怯生生地说完,便低下了头。
“胡说!我是何时何地让你下的毒?!”安陵容闻声看向宝娟,怒斥了一句。
宝娟听了安陵容的怒斥,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依旧不敢抬头应答,似是吓坏了一般…
“怡嫔!你这是做什么?瞧把这丫头吓的,宝娟,你不用怕,只管说,皇上定会给你做主的。”皇后开口,看向安陵容,语气虽有责备的意思,面上却依旧是和蔼可亲。
安陵容看向那高高在上的伪善皇后,又看了看皇上,皇后如此两副面孔,皇上与她生活了那么多年,当真看不出她是个什么人吗?!
“皇后娘娘仁慈,今儿早上,怡嫔娘娘传了奴婢侍奉,就给奴婢交代了此事,奴婢自是不愿,可怡嫔娘娘以家人性命相要挟,奴婢不敢不从啊……”宝娟说完低声啜泣,还不忘朝着皇上和皇后磕了头。
“笑话!整个承乾宫都知道我早就不怎么用你,且今儿早上是菊青侍奉我起的床,我何时传召过你来侍奉!?”安陵容都要被气笑了,找借口也不找可行的。
“怡嫔娘娘您莫不是记错了,今儿早上,您传了奴婢侍奉,让奴婢来做此事,奴婢不愿意,当时可是求了您很久,您都没有松口,奴婢才迫不得已,以身犯险的。”宝娟面上不显一丝慌乱,从容应答道。
“若真如你所说,那这夹竹桃的汁液,你是从何得来?”安陵容还没有说话,皇后看向跪在下面的宝娟,开了口。
“回皇后娘娘,这是小主给奴婢的,本是让奴婢尽数倒入的,奴婢不忍心,便只倒了一小半,瑞嫔娘娘才幸免于难……”
宝娟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奉上,皇后抬手,绘春上前接了过去,奉给了皇后。
“皇上,怡嫔素日里便是最守规矩的,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臣妾也甚是心痛,臣妾虽也不相信此事是怡嫔所为,只是,今日人证、物证都有,怡嫔怕是要受些罪了,皇上以为如何?”
皇后说着,便将那小白瓷瓶呈到了皇上面前,看向皇上,面上带着不忍和纠结。
“皇后娘娘这是都不容嫔妾辩驳一下,就要给嫔妾定罪吗?”安陵容看向皇后,语气隐隐含着怒气。
“怎么会?只是你与宝娟各执一词,一时半会儿怕也出不了结果,更重要的是,皇上从早朝后忙到现在,早就该休息了!本宫也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