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渊面上一喜:“你这是答应了?那就回去吧,我替你摆平一切。”
傅文渊不由分说地牵起云舒然的手往正屋走,生怕她反悔。
绿萝和吴慕儿看见两人牵着手回来,脸色都变了。
绿萝眼角余泪未干,她虚弱地站起身凑到傅文渊跟前:“大爷,求您疼惜我们死去的孩儿。”
“夫人谋害子嗣,根本就配不上当家主母这个位置,反正夫人也不稀罕,不如下堂的好。”吴慕儿心里堵着气,眼神阴冷。
傅文渊抬手打断她,正了正音色说道:“此事”
“此事我与大爷已经有了决断,不干我的事,各位以后都把嘴闭上吧。”云舒然抢先一步开口,言语之间皆是跋扈挑衅。
“凭什么!”
绿萝失声大吼,苍白的脸色配上乌黑的眼圈,模样十分吓人
“当然是因为我云家能让大爷平步青云啊。”后面几个字被他刻意放缓拉长。
云舒然摊摊手,散漫踱步回位置上坐下。
“大爷,他可是杀害我们孩子的凶手啊,你就这样放过他?”绿萝声泪俱下,难道她搭上了孩子都不能撼动云舒然分毫吗?
她好恨。
恨自己没有好出身,恨傅文渊薄情寡义,自私自利。
吴慕儿脚底冰凉,文渊哥哥这是在拿死去的孩子换前程吗?要是有一天这样的事情轮到她的睿儿,傅文渊又会如何抉择,像今天一样吗?
云舒然必须死。
只要云舒然活着,他们母子就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绿萝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她怀孕流产是假的,可傅文渊的抉择是真的啊。
他对她竟然无情至此,绿萝心头的支撑逐渐崩塌,掉下的碎屑将他的理智砸得稀碎。
什么娇媚可人,什么体贴入微,全都被她抛在脑后。
余下的只有疯癫的躯壳。
“那是你的亲生孩子啊!
傅文渊,你没有心!
你就不怕午夜梦回,那孩子来质问你为何不替他讨一个公道吗?”
吴慕儿见绿萝如此,也褪下一层伪装,讲话泛着酸气:“怪就怪我们没投个好胎,比不得昭信侯府的嫡女。”
傅文渊脸上浮现出一层愧色,这件事的确是他对不起死去的孩子,以后他会好好补偿绿萝的。
孩子可以再有,这样的机会却难得。
作为他傅文渊的孩子,应该要理解的。
他愠怒地看了一眼云舒然,说辞他都已经想好了,云舒然将事情说得如此露骨,到底有没有为他考虑过?
不过这个时候他无暇去责怪云舒然,得先将两个妾室哄好,可一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踌躇几番只吐出一句:“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屋里唯一喜悦的就是傅老太太了,她的孙子能升官了,云家终于肯出手帮他们了,那死一个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是一个妾室的孩子。
绿萝似被寒风吹断的树枝,颓然地坐在地上,嘴里呢喃着孩子。
傅老太太叹了口气,罢了,终归是为傅家开枝散叶作出贡献的女人,不能太刻薄。
“苏嬷嬷,将绿姨娘扶起来,一会去我库房拿一株五十年的人参到兰草阁。”
那可是五十年的人参,她库房中最好的人参不过一百年,这也算对得起她了。
绿萝任由苏嬷嬷将她扶回床上,被子刚盖好门外就传来了岚英的喊声。
“夫人,宋太医到了。”
绿萝的眼眸闪过一丝惊慌,太医来做什么?
她不安地摸向肚子,孕期四个月她就知道肚子是假的,但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他只能将错就错,暗中买通的府医。
她钻研药理,虽说不上精炼,也算能自己调理身子。
衣服突然多了一种味道她立马就察觉出来了,有人送台阶,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她心里还是高兴。
现在的证据都指向夫人,按理说,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他不应该这个时候请太医过来的。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太医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脉。
绿萝触电一般将手抽回来:“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规矩!”
“绿姨娘,太医亲自给你看诊,天底下没几个妾室有这样的殊荣,你躲什么?”云舒然似笑非笑地问。
在绿萝眼里,云舒然的笑容穿透了一切,云舒然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她假孕一定是云舒然的手笔,云舒然就等着她发现假孕,等着她将错就错,一步步走到今天。
再让太医来将她一举击溃。
云舒然根本就没有释怀之前的事情,故意将她抬为妾室,教她争宠,让她怀孕,就是为了把她捧到最高处然后摔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绿萝遍体生寒,心跳越来越快,快到要蹦出来。
“我不看!孩子已经没了现在看了有什么意义!”
傅老太太黑着脸,皱起的眉头能夹死一只苍蝇,她白了一眼绿萝:“压着她,让太医好好看看。”
她都没请过两回太医,绿萝矫情什么。
太医来看诊,能不能看成都是要给人情赏金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