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焦急地在寝宫中来回踱步,精致的眉毛因汗水微微糊开。
她感到一阵阵闷热袭来,心跳加速,手下意识地扫落桌上一切。
"陛下那边可有消息?"她问身边的宫女。
"回娘娘,还没有。"宫女低声回答。
皇后咬了咬唇。
文德帝虽然严厉,但毕竟是个念旧的人。
他是皇上的正妻,朝煌是他们头生的孩子。
皇上对她,对朝煌,总该是有感情的吧?
思忖片刻,皇后下定决心:"备驾,本宫要去御书房。"
夜色已深,宫道湿滑。
皇后踩着镶玉绣花鞋,小心翼翼地前行。一阵风吹来,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娘娘小心!"宫女们惊呼。
皇后扶住宫女的手,勉强站稳。
她眼神发狠,继续前行。
终于来到御书房外,却见罗公公守在门口。
"罗公公,本宫要见陛下。"皇后强压着焦虑说道。
罗公公为难地拱手:"回皇后娘娘,陛下正在休息,不便打扰。"
皇后皱眉:“里头灯还未灭,罗公公为何撒谎?本宫求见实在是有大事,请公公去禀报一声。”
罗公公还是第一次听见皇后这样的软语气,心里头泛起嘀咕。
今儿这事小不了。
他侧目,里头那位,往后要更小心伺候了。
皇后捏紧了帕子,目光越过罗公公看向御书房。
窗户上映出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在舞剑。
"里面是淳妃?"皇后声音有些发抖。
淳妃,云舒然,云家这是要占到太子对立面吗?
罗公公为难的点了点头,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皇后娘娘请回吧。"
皇后只觉得耳中嗡鸣,眼前发黑。她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转身离去。
"娘娘"宫女们担忧地跟上。
皇后摆摆手,浑噩走在回宫的路上。夜风吹来,她才发现自己已是手脚冰凉。
在宫里熬了这么多年,她从未小看过淳妃。
以往淳妃安分得像只鹌鹑,麻痹了她,她措不及防,失了先机。
"朝煌啊朝煌,"她喃喃自语,"为娘这次怕是保不住你了。"
夜色如墨,素月身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悄无声息地潜入大牢。
她的身形轻盈如猫,灵活地避开巡逻的狱卒。
素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眉头微蹙,轻轻拧开瓶塞。
一缕淡淡的烟雾升起,她屏住呼吸,迅速将迷香洒向四周。
"云舒然,你可真难对付。"素月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半炷香后,素月谨慎地逐间牢房查看。
终于,她在一间略显宽敞的牢房里发现了云舒然。
只见她倒在蚕丝被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素月轻步走近,俯身想要将云舒然抱起。就在这时,原本昏迷的云舒然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素月的手腕。
"你是谁?"云舒然声音虚弱却带着警惕。
素月大惊失色,想要挣脱,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
"你你怎么"素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随即重重地倒在地上。
云舒然站起身,神志清醒,万山楼的东西还真是好用。
暗处传来细微的收刀声。
云舒然脚步稳稳的,走向厚重的牢狱大门。
她抬起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扣响了沉重的铁门。
"砰砰砰!"
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牢狱中回荡。
片刻之后,杂乱脚步声由远及近。
身着官服的薛知府一瘸一拐走来,衙役们手持火把,驱散了黑暗。
薛知府看到云舒然,微微颔首。
"云小姐,请您站到一旁安全的地方。"薛知府低声说道,语气中恭敬。
云舒然点头。
薛知府转身面向牢房,厉声喝道:"何人擅闯大牢?"
话音未落,衙役们迅速冲入,动作麻利地用粗麻绳将素月紧紧绑住。
远处,隐约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
百里槿站在御书房外,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文德帝低沉的声音传出。
百里槿推门而入,恭敬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文德帝抬眼看向百里槿,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你一夜未眠?"
"回父皇,父皇所托,儿臣不敢懈怠。"百里槿垂首,将卷宗呈上。
文德帝接过卷宗,翻阅起来。
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百里槿站得笔直,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宋清影,素月,云舒然"文德帝低声念出几个名字,眉头越皱越紧。
他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失望,最后定格在一种深深的疲惫上。
良久,文德帝抬起头,目光有些许欣赏:"被救活的灾民何在?"
百里槿不卑不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