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贤犹豫片刻,小心翼翼道:“殿下,属下斗胆问一句,若二皇子真的…出了意外,陛下会不会…”
林恒打断道:“你多虑了。父皇虽然看重二弟,但也不过是把他当做制衡我的棋子罢了。只要我们做得干净利落,父皇不会为难我的。”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匆匆进来,跪地禀报:“殿下,刚刚得到消息,二皇子已经主动请缨,要去东泽边境!”
林恒和王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京城某个偏僻角落,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密室里,十几个身着黑衣的东泽杀手正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
昏黄的烛光在他们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紧张感。
为首的黑衣人,他环视四周,沙哑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诸位,春社日就要到了。我们的目标是临安王百里槿,必须一击必杀。”
“头儿,”一个瘦小的杀手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请我们做事的是启国人,会不会是个陷阱?”
黑衣人首领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杀手:“怕了?”
瘦小杀手连忙低下头:“不、不是…只是…”
“啪!”首领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蜡烛剧烈摇晃。
他冷笑道:“我们是做刀尖舔血的买卖,还怕这个?再说了,那人给的实在太多了。”
更何况,他们的雇主不止一个,目标也不止一个。
其他杀手纷纷点头附和。
首领继续道:“况且,这可是我们东泽杀手闯荡中原的大好机会。只要成功刺杀临安王,我们就能名震天下!”
一个魁梧的杀手站起身,拔出腰间的匕首:“头儿说得对!我们东泽杀手向来以快准狠著称,这次一定要让中原人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墨影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很好。现在我来分配任务…”
晚春的暖阳洒在昭信候府的庭院里,新绿出墙几许。
百里槿踏入候府大门,内心不禁有些忐忑。
不知恩师会做如何反应。
“王爷,请随我来。”管家恭敬地引路。
百里槿跟随管家来到书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整理衣冠,轻叩门。
“进来。”昭信候低沉的声音传来。
百里槿推门而入,只见昭信候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目光望向远方。
“恩师。”百里槿恭敬行礼。
昭信候转身,打量着百里槿:“你可知我为何唤你来?”
百里槿心中一凛,但面上不动声色:“为我莽撞。”
昭信候缓步走到书案前,拿起一封信笺:“你抗旨不尊,还要去东泽边境,可有什么打算?”
“昨夜把情况摸了一遍,不论是为私情还是为江山,我都必须去。”
昭信候眉头微挑:“哦?说说看。”
百里槿将自己的推测和计划一一道来。
昭信候听完,不禁暗点头。
这个年轻人果然不简单,不仅洞察力强,还能为了心爱之人如此谋划。
将舒儿托付给他,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你可知这一去凶险万分?”昭信候语气严肃。
百里槿抬头,目光坚定:“自我生于世间,无处不凶险。”
昭信候长叹一声,转身走向书架,从暗格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
他轻抚匕首,追忆着:“这把匕首,是我当年在西北战场上收回来的,那东泽主帅死于我手,现在想想真是畅快。今日,我将它赠予你。”
百里槿惊讶地接过匕首,只觉入手冰凉,锋芒毕露。
他郑重地说:“多谢恩师厚赐,百里槿定当珍惜。”
昭信候拍了拍百里槿的肩膀:“好保护舒儿,也要保护好自己。”
百里槿眸光骤亮,深深一揖:“百里槿必不负恩师所托。”
临安王府院中,蒸笼中白气袅袅升腾,弥漫在空气中,带出一缕缕温暖的湿气。
百里槿和云舒然错落而坐,彼此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
阳光被高大的槐树筛得稀碎,点点金光落在两人身上。
自百里槿说出要去东泽边境之后,今日难得偷闲。
百里槿正专注地操控着刻刀,一点一点勾勒出蜿蜒流畅的线条。
云舒然坐在案前,执笔作画,时不时抬眼瞥向百里槿的方向。
百里槿双手稳稳地握着刻刀,眼神专注地盯着面前的木块,一点一点地在木板上勾勒出蜿蜒流畅的线条。
云舒然坐执笔蘸墨,在宣纸上勾勒着,她时不时抬起头,目光越过案几,悄悄打量着全神贯注的百里槿。
百里槿额前的碎发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微微晃动,他时而皱眉思索,时而轻点头。
刻刀在他手中灵活地翻转,落了一地的碎屑。
云舒然看着百里槿专注的侧脸,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一滴墨水滴落,她连忙低下头,继续专注于自己的画作。
两人沉浸在各自其中,伴随着刻刀划过木料的细微声响,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