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盐商面色不悦,这也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瞬间就来了火气。
三人交换眼神,即可发难。
“云大小姐,”石员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您这般做法未免太过了。我等虽是商人,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王员外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不满:“是啊,您这般行事,实在让我等难以接受。我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岂能任由您摆布?”
“云大小姐,您太贪心了,不懂得给人让利。小心步了前头那个破书生的后尘!”
李员外更加直白,他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威胁
这句话像是一记闷雷在云舒然耳边炸开,震得她双耳嗡鸣不断。
她瞪大了眼睛,瞳孔微微收缩,脑中一片空白。
破书生?周先生?
难道他们了解些内情?
云舒然强压下内心的震惊,面上不动声色。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如此反复数次,才勉强平复了心中翻涌的情绪。
她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盐商们,眼神中闪过锋芒。
云舒然冷哼一声,大步直接往外走。
盐商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云舒然竟然真的要走。
左右情绪是商业谈判上常见的技巧,他们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一时间,几人慌乱起来,脸上的表情由傲慢转为惊慌。
石员外顿时慌了神,他连忙起身,快步追上前去,一把抓住云舒然的衣袖。
“别别别,云大小姐,我们答应,我们全都答应!”石员外急切地说道,额头上已冒出细密的汗珠。
云舒然一把甩开,眼神能凝结出冰渣子:“请自重。”
石员外触电般撒开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唐突了。”
王员外见状也赶紧跟上,连连点头附和:“是啊,云大小姐,您说多少钱,我们出就是了。只要您能给我们这个机会,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刺杀了。
再来一次,说不定他的小命就交代了。
李员外拦在云舒然身前:“云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槐序瞪他一眼:“你这是要做什么,再不走开我就让人来讲你打出去!”
这话三人听来十分熟悉,前不久的沈家饮酒宴上,他们还想着要将云舒然打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风水轮流转了。
不同的是,他们没能将云舒然扔出去,但现在云舒然是真的可以将他们扔出去。
李员外讪讪地走开,退到一边。
云舒然停下脚步,转身戏谑地看着三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谈吧。”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笑着说:“诸位放心,我不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以后,咱们一起发财。”
三位盐商听了这话,却是更加迷糊了。他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
石员外小心翼翼地问道:“云大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云舒然见状,神秘一笑:“诸位先回去吧,不必担心性命。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去找人告诉你们应该怎么做。”
三人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此刻也只能感恩戴德地离开。
他们脚步虚浮地退出了房间,心中既忐忑又期待,不知道云舒然究竟有什么计划。
真的能保下他们的命吗?
但是除了这个,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等人都离开后。
云舒然回到卧房,立即召来了心腹手下。
“你们分头行动,暗中监视那三位盐商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他们的日常行程、交往,以及任何可疑的活动。特别注意他们是否有秘密会面或者前往偏僻地点。”
手下们领命而去,云舒然开始梳理已知的线索。
她在书桌前铺开一张羊皮纸,仔细记录下与“福洞”相关的零星信息。
不多时,羊皮纸上有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槐序,准备宣纸。”
槐序迅速取来,自然而然地替秦乔研墨。
云舒然再次下笔,但这一次写的却不是字。
槐序歪着脑袋看纸上一个个奇怪的符号,瞬间了然。
这是给岚英的密信。
那些符号是在侯府时学的,当年侯爷带回许多军户孤儿,孩子们玩耍时自创了这套暗号。
侯爷见状赞不绝口,后来便用于传递军情,既方便又能防止泄露。
云舒然写完晾干后,将信折成小纸条藏在袖子中。
太阳下沉至山顶时,漫天的云变得金灿灿的。
云舒然带着槐序出门闲逛,街上行人如织。
“小姐,要不要买些米糕?”槐序指着路边的小摊问道。
云舒然闻着米糕的香气,也是很久没有吃过了。她点头,槐序便去买了一份。
云舒然咬了一口,细细品味。
米糕软糯香甜,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味道不对她吃了两口就没有再吃,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张嘴被养刁了。
她不禁想起千里之外的林度,心底有思念在浮动。
但愿他在边境能后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