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快恢复平静,今天必须要给父皇一个交代了。
他绑云舒然,两个原因。
一个是为了制衡百里槿,另一个他想要用云舒然号令昭信侯府。
最近半年,周边国蠢蠢欲动。昭信侯是朝中最有号召力的武将,若能得到他的支持,那他就能十拿九稳坐上那个位置。
顺便的话,他想得到云舒然。
但这次不可能全都跟父皇交底。
“父皇,儿臣只是想用云舒然来制衡百里槿。父皇也当过太子,权力斗争本就是如此,父皇应该理解的啊。”
“父皇,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启!”
文德帝的胸口剧烈起伏,怒火中烧:“都是为了大启?你是为了你自己!”
他压下火气,声音发冷:“徐文良在泉州的所作所为,你有没有参与?”
太子毫不犹豫磕头:“绝无参与徐文良在泉州的任何恶行。”
文德帝幽深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太子,这话,他很难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挥了挥手:“罢了,你既枉顾国法绑人,那大理寺那边,你也就不用管了。”
太子的心重重往下沉,父皇这是要折他的权!
他咬紧后槽牙,硬生生挤出话来。
“谨遵父皇教诲。”
文德帝闭上眼睛,疲惫地挥手示意太子退下。
殿内只剩下文德帝一人,他扶着墙,拿出了早早就备好的遗诏,诏书上什么都写好了,就差一个名字而已。
他的身体不行了,如今看来,最成器的儿子,是老二。
可老二母族不行,若要登上龙位,那么,他的婚事就变得极为重要。
昭信侯的嫡女,家世可以,又是归和居士的关门弟子,且素有才名。
就是嫁过人,和离过。
但若是真计较起来,这也不算什么大缺点。
文德帝又想到了其他儿子,越想越乱,他将遗诏放回原位,重重叹了一口气。
罢了,再看看吧。
抓住徐文良这个头,文德帝一连拔出了一串贪官污吏,就连楚国公也差点被下了狱,太子势力大减。
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谁也不敢有一丝行差踏错。
人心的走向也变了,官员们要么支持这个,要么支持那个。现在文德帝有意打压太子,那就是在为临安王造势,有眼力见的人都去信巨瓮城,投诚。
沈府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下人们来回奔走,脚步声急促沉重。
大堂里,沈父焦急地来回踱步,这可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啊。
沈母跪在佛堂内日夜祈祷,双眼哭得红肿,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佛号。
大夫从沈卿尘的房间里走出来,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老爷,少爷的伤势很重”
沈父一把抓住大夫的衣袖,声音颤抖:“大夫,我儿怎么样了?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啊!”
大夫打上沈老爷的手,说道:“少爷伤及内腑,高烧不退,幸好及时止住了血,又有参丹吊着气,能醒过来的。”
沈父点点头,几乎是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有劳大夫了,有劳了。”
沈母听闻消息,从佛堂跑出来,扑到沈父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老爷,卿尘他怎么样了?”
大夫又跟沈母解释了一番,沈母一个劲地谢天谢地。
“能醒过来,那能恢复如初吗?”
沈母这一问,沈夫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是啊,能恢复如初吗?
大夫面露难色:“沈大公子大腿骨裂了,好好修养,多加锻炼,应该能好的。”
“应该?什么叫应该?!”
沈母现在是听不得一点她儿子可能会不好,当即抓住大夫的手要问个清清楚楚。
沈父连忙拉过沈母:“让大夫见笑了,我儿的病劳烦你多费心。”
大夫连连应下后一头钻进了沈卿尘的房间。
沈父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夫人,我有个主意。”
沈母抹了抹眼泪,疑惑地看着丈夫。
沈父压低声音:“卿尘这次受伤,不就是为了那个云家姑娘吗?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向云家提亲?”
“冲冲喜,说不定,我儿的病就能大好。”
沈母一愣,随即眼中燃起希望:“对啊!卿尘为了云姑娘甘愿受伤,这足以证明他的真心。那云大小姐应该不会拒绝吧?”
沈父点头:“正是如此。而且云姑娘虽然才貌双全,但毕竟是和离之身。能嫁给我们卿尘,也是她的福分。”
沈母立刻站起身:“我这就去准备聘礼,请媒婆上门。”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来:“老爷、夫人,少爷醒了!”
沈父沈母闻言,顾不得其他,急忙冲向沈卿尘的房间。
推开门,只见沈卿尘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无神地望着房梁。听到动静,他艰难地转过头,声音沙哑:“父亲,母亲…”
沈母扑到床边,握住儿子的手:“卿尘,你终于醒了!”
沈父也上前一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好孩子,你可吓死我们了。”
沈卿尘虚弱地笑了笑,突然